第十二章 等一個人咖啡(1 / 2)

這個咖啡店是全市唯一一家早上就開業的店,雖然早上會過來合咖啡的人很少,每天如此風雨不改,聽說老板是個美女,看的出老板的自律性很高。整個店麵的裝修給人的感覺很溫馨,讓我感覺像走進了森林的精靈小屋一樣。當然如果和我一起來喝咖啡的是個女人會更好。進門看到櫃台上打掃衛生的女人確實長得不錯,沒有多麼熱情的招呼,隻是象征性的對著凶哥點了個頭,看來他應該是常客。我透過玻璃窗看著對麵的服裝店,我以為可以在櫥窗上看見丁丁趴在窗上盯著我看,本想給她個安慰的眼神或者笑容什麼的,可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下,這不正常。“放心吧,我隻是跟你談點事情,你不用搞得這麼緊張。你應該抽煙吧?”凶哥掏出香煙叼在嘴上,虛讓了我一下。我搖了搖頭,沒有接,然後一臉的厭惡道:“抽,但我會尊重別人店裏的規定。”說完我看了看牆上禁煙的標示。凶哥笑了笑,又將煙虛讓了我一下,笑著說:“沒事,這個店是我給女朋友開的,雖然平時她在管,從某種意義上講我是這裏的半個主人,而且現在除了我們沒有別的顧客。”該死的**!又是凶哥。我皺著眉搖了搖頭,還是沒有接。凶哥笑著聳了聳肩,無所謂道:“隨便你。”說完自顧的抽了口香煙,這個時候櫃台上的女人手裏拿著個煙灰缸走過來放到了凶哥的旁邊,然後風情萬種的瞅了凶哥一眼,看來應該是不喜歡男人抽煙的女人,凶哥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這種表情出現在他這麼凶名在外的人身上倒是讓我意外了一下。女人似乎覺得旁邊有我在沒有說什麼,默默的回到了櫃台上繼續收拾,看來是那種很在意自己男人麵子的女人。待到女人轉身,我看了看表七點四十。“你似乎很在意時間。”凶哥坐下後對我說了第一句話。我注意到他說話的時候又在盯著我的腕表。“你似乎很在意我的表……。”“哦,不錯的表,我是挺喜歡,能讓給我嗎?”他在笑。“不能。”我斜了他一眼斬釘截鐵的說。他的笑讓我惡心。“恩,意料之中。”他點點頭,然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注意到他端杯子的時候,小指是翹起來的,就像是電視裏的那些個太監公公捏的蘭花指。他放下杯子看我不準備說話,歪歪頭接著說:“你真小氣……。”“我的東西為什麼給你?”“嗬嗬,我的女人不也給你了?”我忽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該死的我的屁股還沒坐熱:“你什麼意思?”“何必明知故問,你當然知道我什麼意思。”說完這句話,他轉頭看了看周圍,那個動作就像在點評這間咖啡廳的裝修一樣:“恩,環境不錯,選在這裏約會是個不錯的主意……。而且這張桌子也很好……。”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我吼了一聲打斷了他:“夠了,你……。”他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將我的心轟到了我的腦袋裏。我真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他斜斜的坐在椅子上盯著我,然後擺了擺手示意我坐下。我知道我又一次失去主動權了。我慢慢的做到椅子上平靜了一下心情:“你把她怎麼樣了?”我的聲音好像有些顫抖,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Kitty的臉又浮現在我腦海。還有海倫的那句話:“Kitty死了!”凶哥繼續說道:“看來你和好多人一樣對我成見挺深。”我試著平靜下來淡淡道:“似乎我的成見影響不到你吧。你應該也不會在意我對你有沒有成見。”凶哥說:“別人也許我不在意,可你嘛……”似乎是斟酌了一下繼續道:“因為你身邊的女人,我不想讓你對她有什麼誤會。”剛才我已經被刺激過了,現在我隻是平靜的等著他要對我說什麼,他已經知道了我和Kitty的事,我也沒有必要裝什麼了。凶哥彈了下煙灰繼續道:“其實有些事我也聽說了,隻是我們不想去解釋什麼,而且因為有些特殊的原因,我們也都不能說。外麵傳的那些跟我有關係的女人,其實……”他看了看我似乎是又在斟酌:“其實大多數都是我父親他一些風流的結果。”我腦子裏哄得一下,又一次控製不住的站了起來,兩眼凶光爍爍的盯著他哪張讓我惡心的臉,心裏狠狠的罵著:“TMD。你們一家都是**?”這個結果似乎更加讓我不能接受。凶哥看出我似乎要上去撕了他的衝動,皺著眉頭說:“我不知道你想到哪裏去了,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就算你不相信我,你和Kitty相處了這麼久竟然還不相信她,你覺得她是那種自甘墮落的女人?”聽完這些我一下子蒙了。一些記憶裏斷斷續續的東西又湧了出來。**************************回憶的分割線************************************“我不想去了……”Kitty拎著包,回頭沒心沒肺的笑著說:“你好朋友過生日你怎麼能不去呢。”我掏出香煙點上坐到了沙發上,昂著頭吐出一口煙:“管他呢,我忽然沒有心情了。”Kitty似乎意識到了點什麼,緩緩的坐到了我旁邊搖著我的胳膊說:“去啦~,我還想去見見你最好的朋友嘛,大不了回來……”,她朝我挑了挑眉毛。我有些厭惡的推掉她的手,說:“我不喜歡這樣,我不喜歡這麼偷偷摸摸的了。”Kitty眼裏似乎有了眼淚,有些哀求意味的說:“方書不要這樣,我們沒有偷偷摸摸的啊,我不是在天天陪著你嘛。我們不提那些好不好?”我吼道:“現在是天天陪著我,可他回來呢,他回來你不還是要去見他,他不就是有幾個臭錢,他不就個黑社會嘛,他能把我怎麼樣,我想起你去見他的時候,你們在一起做……。”“啪”沒有等我說完,Kitty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這一巴掌她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這是要多恨我才能甩出這麼狠的一巴掌,我似乎感覺到我的牙齒鬆動了。好疼啊。她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滑落,用全身的力氣嘶吼著抽泣著:“寥方書……,你這個混蛋,你一直是這麼想我的?你以為我是那種為了錢的女人!!?”我很想說,那為什麼你不徹底的離開他。可我已經說不出口,我意識到我剛才的話說的太過分了,而且她哭了,我最見不得女人哭。我沉默著,我知道這個時候如果我不安慰她,也許我會失去什麼,可我心裏也不好受,似乎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畫麵。Kitty拎著包跌跌撞撞的跑出客廳,門外傳來一句歇斯底裏的:“我們分手吧!”***************回憶的分割線********************************************我手撫著額頭咬著牙罵了一自己一句:“你這個混蛋。”凶哥似乎沒有發現我正在做深刻的自我檢討。他頭望著窗外像是講故事一樣慢慢的說著那過去的事情……“那個時代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可母親跟我講了很多,有很多人在挨餓,有的時候為了一頓飯可以付出很多東西。有些人表麵上道貌岸然,其實骨子裏流淌的都是下流齷齪的血,他禍害了不少女人,而且誰都不想放下,真正的愛情倒也好,我們家說不定會出個多情種子,可是他要看的是有些人能不能換來足夠的利益,能不能對他的名聲有所幫助。如今的社會在幹部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一頓牢獄之災就可以解決的。至於我混跡社會,壟斷A市大部分的娛樂場所,然後被他亂棍打出家門,再大義凜然的斷絕父子關係似乎就是最好的方式了。一直到今天他都維持著自己為民服務的光鮮角色,基層慰問,贍養孤寡老人,讚助失學兒童。一些道德上的光環始終圍繞著他,他不止想發財,還想流芳百世。嗬嗬……”凶哥自嘲的笑了笑。傀儡???他講完這些話,我發現我一下子對好多人的感官似乎都變了樣。我皺眉看著他。凶哥似乎覺得我有點不太相信他說的,繼續道:“也是確實有點匪夷所思,可以寫一部小說了。不過我沒有必要騙你,說實話你也沒有可以讓我騙的東西。我隻是放不下張怡,我這個妹妹是我眾多兄弟姐妹當中過得最苦的,我隻是想她能遇見自己喜歡的人,能過點好日子。她的母親當時也是那個家夥身邊最不情願的一個女人,不想仰仗他的鼻息,毅然離開,後來得了重病,張怡從小就撤學打工照顧母親,我想象不出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要受多少苦……。”說道這裏他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我能從他眼中看到深深的疼愛。其實我也聽不下去了,我的心幾乎在這一刻揪成了一個疙瘩。我拿起桌子上的香煙抽出點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我感覺我吸入的是一口苦澀的草汁,第一次抽煙覺得索然無味。“媽的!”我喃喃一句。忽然好後悔當時沒有追出去。我心裏咯噔一下又想起了那句“她死了”。我看了看凶哥的表情,眼睛裏除了疼愛,不忍,似乎看不出什麼特殊的悲傷,而且如果真像那個女人說的那樣,他是不會這麼淡定的坐在這裏與我聊這些的。騙我的?為什麼?因為想替閨蜜出氣?想看我有什麼反應?“張怡,現在哪裏?”我顫抖著問。凶哥抬眼看著我,似乎是在觀察我眼裏的悔恨,我沒有那麼多心情,讓他慢慢觀察。我站起來伸手扯起他的領子,吼道:“MD,張怡呢?她現在哪裏?!!”凶哥淡定的拿住了我扯他領子的雙手,反了下手腕,折住了我,我的眼一下子瞪圓了,標準的部隊擒拿手法,還能不能再扯一點,黑社會新發展趨向?深造了?新文憑?他控製的很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拿住,他隻要稍微再加點力,我的手肘就會出問題。他推開了我:“別急,我話還沒說完,也不急在這一時!一會還有一個人過來,喝杯咖啡等等,慢慢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