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栗山作證(2 / 3)

其實事情發生時,黃玫瑰就在103室對麵的106室,事情的經過她看得清清楚楚。於道德那黃臉婆與柱子結成了統一戰線,他們共同出動,將門砸開,揪了於道德的現行。那黃臉婆子朝於道德又抓又打,那柱子也不是善茬,幾個耳光先給菊花退了神光,又朝於道德臉上吐了幾口口水。

於道德當然想分辯,可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哪裏有人聽他辯解?他好氣憤,朝著黃臉老婆大罵,也朝她吐了口水。黃臉老婆早有準備,見他做了壞事居然還這樣橫蠻,就掏出瓶子服了農藥,一會工夫就倒在地上。於道德見情況不妙想掙開眾人出去,冷不防卻被於水給踢了球蛋子!於道德這時已精疲力竭,他眼睛朝上一翻,就真的如死狗一般耷拉著了……

黃玫瑰說著說著,就仰頭大笑,嘴裏連聲叫著:“快意快意。那老畜生要是死了最好,就是不死,也得扒拉下他一層皮!”

我冷冷地問道:“黃美女,這個事,於超美可參與其中?”

黃玫瑰止住了笑,她好像不認識一般盯著我,把我看得發毛。“吳科長,殺雞哪裏需得著牛刀,這事情還需得著我於妹妹?哈,就我一個人,也能把事做得妥妥帖帖,連半點水也不露。”

我當然不相信她的話,不過既然我的美人沒在現場,估計就是查究起來,她也能全身而退。

“黃鎮長,你可真是女中豪傑,有勇又有謀,我吳某佩服。不過你嘴巴可需要站崗放哨,小心隔牆有耳!”

“哎喲帥哥,怎麼這樣嚴肅呀?”

我問:“於超美在哪裏?”

“哎喲,你到底說的哪個嘛?”她故意裝作不明白,還朝我無恥地笑。

我好生氣,真想一個大耳光抽過去。這臭婆娘,都這時候了還跟我裝蒜!想了想,我送一個甜美的微笑給她,說:“美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商量了陰謀詭計讓我出麵,要是事情有意外,你們還可以在岸上看我笑話。”走上前,我一把抓住她衣服領子,“於超美到底在哪裏?”

她嘻嘻地笑著說:“吳正,她是你老婆,她在哪裏該我問你啊?”

我頹然地低下頭。確實,我是於美人的丈夫,法律上承認的。不過,我隻這個層麵上是,而實質上我根本不是。這美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恨恨地挖了她一眼。

她誇張地叫起來:“喲,吳正哥哥不高興了?哎呀你可真俊俏,就是生氣也好看。哥哥,我稀奇你得不得了,於道德那老王八真的和你不可同日而語。”說完將我緊緊摟抱住。

“你什麼意思?”我將她推開,冷冷地打量著她。

這個女人與於美人沆瀣一氣,不曉得她們之間有什麼交易,成了幫死忙的姐妹。現在,她整天跟在於美人屁股後麵,不曉得在幹什麼鬼名堂。我一點也不明白,於美人為什麼和她走得這麼近,她無非就是於道德的小情人,能與我們彼此同心?

“親愛的富婆,我還想問你,你忙裏忙外狗刨食樣,那鞭炮廠、煤礦最近生意蒸蒸日上,於總獎勵你幾根大骨頭?”

她生氣了,站在那裏,兩隻水汪汪大眼睛望著我,牙齒咬得咯咯的。“美女,別這樣,你那樣子我好怕怕啊!既然你今天好像沒什麼事情,我們不妨坐下來聊聊閑天?”

她賭氣地說:“隨便你。”

外麵已經寂靜無聲。陽光從湖綠色窗簾透進來,打在她細膩潔白的俏臉上,嬌媚,冷峻,真的是天生尤物啊!上帝造人總那麼偏心,她坐在那裏好像陶瓷娃娃,恬美,安靜,要是沒有那情人的身份,我絕對會不顧一切地愛上她!

我輕輕地歎了口氣。

她的兩隻眸子望著雪白的牆,胸膛起伏。她在想什麼呢?

“美女,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嘻嘻,我在想你怎麼就傍了於道德那衰東西,都太監了多惡心啊!而你,一定是武功蓋世的騷女人。你們在一起,怎麼工作啊?”

“夠了!”她惡聲惡氣地嗬斥道。

我滿不在乎地說:“美女,做了就做了。其實做情人也不錯啊,錢呢,極好的東西,幾年就成富婆,多好啊!”

“你混蛋!”她抬起頭,氣呼呼望著我。啊,她居然哭了!晶瑩的淚水沿著她嬌俏的麵頰撲簌簌滾落,掉在前襟。

我嘴巴一撇:“美女,別裝了好不好。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整天追求金錢刺激,卻還裝扮清純!別以為你是總經理副鎮長就了不起,哥哥還真沒有將你瞧上眼!你有什麼好名聲了,遠的不說,單單就是在黃各隨便走,要是三個人中沒有兩個人罵你婊子,我同你姓。”

她將臉掉過來,冷森森的眸子死死地望著我:“講得好啊吳科長!以前,我還小看了你,以為你不過就是膽小鬼,缺鈣沒有脊梁骨,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超美眼睛真的有毒,你得了官場流行病,表麵狗一樣溫順,實際肚子裏養就了陰狠的蠱毒,隨時要致人性命!”

我哈哈大笑,撫摸著她柔順的黑發:“美女,謝謝你的恭維。”說完我走出屋子。

於道德中風了,不過就是在病床上,他也不得安生。因為這事情影響麵太大,再加涉及軍婚,派出所將它列為大案子,不弄個結果出來,不好向上麵交代。警察們守在他床前,掏他的口供,他眼眶裏貯滿淚水,喉嚨裏呼嚕呼嚕響,就是說不出話來。他的黃臉老婆被搶救過來,醒來就咒於道德:“這老不死的,都這把年紀了,還想吃嫩草!”

柱子很快與菊花離了婚,柱子臨走時將老娘也帶走,並發誓永遠不再回黃各莊鎮。

一個濃霧彌漫的清晨,一個女人提著一個包裹出了村。她回頭望著沉睡的村莊,嘴裏嗚咽著,然後轉身朝前走,卻被幾個警察給攔住。那女人是菊花,她原本想外出打工,卻被警察告知,在案子沒有破之前她不能出村。

菊花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啊,要是於道德總不醒來,這案子就永不能破,她難道就注定要待在這窮山溝,淹沒在鄉親們的唾沫裏?

又是初春的一個清晨,於美人還在熟睡,睡夢中的美人麵龐嬌羞,咂吧著小嘴,沉浸在恬美裏。她在想什麼?男人,還是仕途?要是她想的是男人,我相信那一定不會是我。望著那酥白的一團,我鼻孔一酸,咬住嘴唇將頭低下。當我的嘴唇剛要接觸到她嬌嫩的臉蛋,突然聽得她冷冷一笑,我好像被兜頭澆了一桶冰雪水,渾身顫抖,連心也好像被冰雪凍住。

我恨恨地望了這個嬌媚的女神一眼,轉過身,病懨懨地走出門。走到門口,我望著薄霧輕籠的大栗子山,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該了斷了,美美不屬於我,我早就該放棄。我看見路旁的夾竹桃了,這嬌豔眩麗而張揚的花朵,雖然美麗卻有劇毒。放手,雖然痛苦,但卻遠離危險。

我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氣。

我沿著鎮街跑了一圈又一圈,跑出周身大汗,然後掉轉頭,朝大栗子山跑去。褲兜裏手機突然響起,打開一看,卻是黃玫瑰。

“正哥你在跑步鍛煉?我說,你那身體無非就是酒囊飯袋,保持那麼好有什麼意義?”聽筒裏,她的話語惡毒,肆無忌憚。

“美女,謝謝你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