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陸拾音彎身摳開了一塊地板磚,把裏麵油紙裹著的一卷錢掏了出來。
一塊兩塊甚至是幾毛錢的都有,細數過後發現有三十二塊六毛八。
每一張都有被陸老大蹂躪過無數次的褶皺。
她想都沒想全揣進了兜裏,然後拎著籃子腳步飛快的上了山。
三十二塊六毛八在這個年代不算一筆小錢,但想讓她們姐妹倆在京城立足,還是九牛一毛。
她仔細算過了,從村裏到白路鎮坐車去市裏,再從市裏去京城,光是車費至少都要十五塊。
更別說一路上還有別的花銷,總之多賺點錢總是沒錯的。
陸家屯靠山吃山,她曾經接受特工訓練的時候,也沒少在野外生死搏殺。
要是能找到天然草藥,就算賣不到高價,賣個幾塊錢也是好的,更別說山裏還有其他東西。
“阿音,這天都快黑了,你還去山裏割豬草啊?以後誰家娶了你這姑娘,有福氣咯!”
陸拾音一路往山上走,撞見打招呼的村民,不冷不淡的嗯了聲:“這時候沒人搶,能割多些。”
說完她腳步加快,迅速朝著山裏麵走了過去,但她忽略了一件事,陸老大家沒有手電筒。
她自然而然的提著籃子,拿著小鐮刀就往山上來了,到地方的時候天已經黑透。
手上沒有光源,別說挖草藥,就算是豬草她都已經辨認不出來了。
……要空手回去嗎?
陸拾音微微皺眉,但這樣的憂愁沒有持續多久。
挖不到草藥,她可以掏蛇洞,要是能掏到一條眼鏡蛇,蛇膽能賣不少錢!
剛好她看見有蛇洞的痕跡了。
陸拾音蹲下來準備引蛇出洞,可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詭異的味道。
是血!
她做過多年特工對血液的味道很敏感。
與此同時,一雙粗糲的大手牢牢捂住了她的嘴巴。
陸拾音瞪大眼睛,反應過來立馬過肩摔,將男人重重翻了過去,抬腳猛地踹在他腰眼上,直接把人踹下了山坡。
“唔……”男人痛苦的悶哼一聲,空氣裏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他那雙精致的狐目望也望不到底,靜靜看著眼前的陸拾音,“救我。”
顧肅野沒想到在這個山村裏,還有身手這麼好的農女,恐怕他全盛時期想要對付她,也要頗費一番工夫。
但他身受重傷,能求助的也隻有陸拾音一人,所以毫不猶豫的開口了。
陸拾音不是聖母,來路不明的男人,還中了槍傷,沒準會給她招惹麻煩,她想都沒想便要走。
隻是眼神餘光恰好瞥男人身上,她又停下了腳步。
看衣服製式,這男人像是軍方的同誌,和曾經的她算半個同事,見了不救又說不過去。
但不是披了一身迷彩皮就是軍方的人,也可能是奸細。
她走近將鐮刀抵在男人脖子上,微冷的聲音帶著些許威嚴,審問道:“你是什麼人?”
“顧肅野。”他沒說自己的身份,微微眯眼想要看清陸拾音的容貌,“幫我,我會報答你。”
陸拾音察覺到他的意圖,直接用籃子蓋住了他的頭,阻擋了他的視線,便對男人上下其手。
找到了,可以證明他身份的勳章!
陸拾音詫異的看了男人一眼,這顧肅野居然是一名開戰鬥機的空軍飛行員?
她沉思想著勳章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但這時顧肅野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沒時間猶豫了。
“我不能白幫你,這塊表不錯,就當是我幫你的醫藥費了!沒問題吧?”
她毫不猶豫摘下了男人手腕上的表,拿在手裏看了看,有些詫異,居然是勞力士名表!
看來,這叫顧肅野的男人身份不一般,不過這都無所謂了,這塊表從現在起屬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