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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撇到之際,弗休心知不妙,心思未動,右腿已發,“砰”的一聲,將那崔文踢飛了一丈多遠。那柄匕首也從他手中脫落,掉在了沙地上。崔武見狀,當即下跪道:“少俠饒命!”
原來,方才崔文崔武二人見阿忠離去,眼前隻剩這十七八歲的少年,手中又無兵器,便起了歹心。崔武先裝作不能起身,待弗休去扶他時,崔文便從旁出擊。誰知弗休從小到大,最常接受的訓練便是偷襲,以前他與鳳瞻師兄妹,時不時便趁著對方練功之時,暗中偷襲,名為考校武功,實際上隻是惡作劇罷了。
弗休方才那一腿,勢道淩厲,隻見那崔文躺在地上,一聲也不哼一聲,也不隻是生是死。那崔武隻把頭像搗蒜一般往地上磕,叫道:“少俠饒命,我帶你去大營,我這就帶你去。”
“哈哈哈,禁軍裏麵怎麼還有你這種貪生怕死之徒。”
“小的隻是混個軍餉,實在不敢冒犯少俠啊。”
“少俠?哈哈哈,那少俠再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的若是讓本少俠高興,本少俠可以考慮放了你。”方才那崔文手中的匕首就落在弗休腳邊,他彎腰拾起,坐在地上細細把玩。
“是,少俠盡管問。”崔武滿頭大汗地說道。
“現在是幾月初幾了?”
“啊?”崔武沒料到弗休居然會問這個問題,思忖了一番,說道:“應當是十月十五了,對,昨夜是圓月。”
弗休心中暗思:“十月十五了?從長安出來快四個月了都。”
“你們領頭的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是追風營的,頭領是吳仁信,我們都叫他吳瞎子,還有那個你說的劉疤子。還有中郎將段玉羅,步軍校尉格爾古。此次來的好像還有其他右武衛軍其他營的人馬,頭領我不清楚。帶隊的是右武衛將軍穆英,還有大將軍牙合木離。他們現在都駐在高昌縣的大營中。”
“牙合木離?不就是之前忠哥口中所說,當年帶兵討伐羌狐國的四鎮節度使麼?”弗休心中想到。心中想著,嘴上卻不停,又問道:“你可知道鳳天南跟鶴家三十幾口人的下落?”
“小的不知,此次右武衛軍來西域,是奉相爺之命,前來執行公務,約有五百人,皆是……皆是各營精銳。”
說到“精銳”二字,弗休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就眼前這人而言,也堪稱“精銳”,當真要笑掉大牙。崔武也自知慚愧,默默低下了頭。
“你口中的相爺是誰?他為何要派你們抓鶴歸山的兒子和鳳天南的徒弟?”
“相爺就是當朝宰相李林甫。右武衛軍是由相爺掌管的。至於為何要抓這二人,豈是我們這些小卒子能知道的。”
“你當真不知道鶴家三十幾口人的下落?”
“不知道,少俠若是不信,可以到高昌縣的禁軍大營中去看。”
“你對那劉疤子了解多少?”
“我等不屬於他麾下,隻見過數麵,上次見他便是一月前,他同穆將軍一行人受傷而回,他傷勢最重,一條胳膊都碎了。”
弗休心思:“當初便是那人將自己打成重傷,差點死在這。傷他一條胳膊,實在是便宜他了。”
“高昌縣有多少兵馬?”
“原本有駐紮的安西府兵兩千人,禁軍新到,駐紮在鎮北,約有五百人。我等是斥候隊,負責前出偵查,若有情況需要大營支援,便會釋放煙火。”
正說著,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弗休抬眼望去,隻見西北的空中出現一個炫目的光點。崔武聽了,叫道:“少俠,那邊是我們人釋放的煙火,恐怕有情況。”
方才阿忠帶著千秋,便往西北而去。弗休隻恐他二人有麻煩,二話不說,道一聲:“謝了!”便跨上流火,一勒馬韁,朝著煙火的方向疾馳而去。
“噓”……崔武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待發現弗休走遠之後,才慢慢站起身,扶起被踢得昏過去的崔文,一瘸一拐地慢慢朝西南走去。
那煙火在空中爆炸,形成的黑雲久久不散,弗休駕著流火一路疾馳,行了大約五十裏,隻見遠處有一座土黃色的古堡,形製與中原的院落相差甚大。那朵黑雲,便在古堡上方。離古堡十裏地左右,有一條土黃色的河流,河水正慢慢地流淌著。河邊有一片樹林,十月天氣,樹葉早已落盡,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弗休心念一動,便騎馬入了樹林。將流火藏好之後,他便爬上樹梢,往那古堡望去。隻見古堡外麵坐著兩個人,手裏拿著刀,正在左顧右盼。弗休細看那古堡,顯然已經荒廢許久,隻剩下一些斷壁殘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