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數月前被斬首的雲麾將軍鶴歸山之子,另有一個是刑部侍郎鳳天南的徒弟。”
聽到此處,阿忠頓了一頓,朝弗休看了一眼。隻見弗休臉色微微一怔,心思:“果然便是之前那幫人,不知道能不能問出師父的下落。”隨即走上前問道:“他們所犯何罪?”
“不知,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你們可認識鳳天南?”
“聽說是個厲害的人物,不過沒見過。”
“那你可認識一人姓劉,臉上有一道十字疤?”弗休記得當時便是那個劉疤子說師父已經死了,如果能找到此人,便能知道個來龍去脈。
“你說那人是叫劉高,因臉上有疤,都叫他劉疤子。是追風營果毅校尉,脾氣比較火爆。前不久不知什麼原因,傷了一條胳膊,現正在營中休養。”
“你們大營在何處?”
“此地往西南五十裏,有一湖名曰牢蘭海,湖邊有一座高昌縣,大營便在那裏。”
弗休心思,待尋到那隻玉笛,便要去那大營走一遭。於是轉頭對阿忠說道:“忠哥,待尋到那玉笛之後,我便要去高昌縣找那劉疤子,此事關係到我師父的下落。到時恐怕不能再同行了,忠哥有何打算?”
“如今我要先帶少主回羌狐故地祭拜,之後便去找一勢力暫且安身。”
“你帶著千秋,一路小心,我們後會有期吧。”隨即,弗休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遞給了千秋,說道:“四弟,這匕首你收好,若遇到危險還可自保。他日若能再見,便是信物。”
“三哥,我們不能一起走麼?”千秋接過匕首,語氣哀怨地說道。
弗休蹲下身子,用手在摸了摸他臉上塵土,笑道:“三哥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四弟,你跟著忠哥好好習武,來日方長,我們定能相見的。”
“阿叔,咱們幫三哥找到玉笛再走好不好。”
阿忠點點頭,“也好,人多一點找起來也快一點。”隨即拔下背後的長劍,開始在周圍地上找尋起來。尚被綁在樹上的崔文崔武見狀,說道:“各位大俠,該說的我都說了,該放我們走了吧。”
“這位兄弟,我與那劉疤子是舊識,待會我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便要去找他一找,還望二位帶路。”說罷,親手為二人解開了繩索。
崔文崔武二人鬆了鬆筋骨,隨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一個勁地**。畢竟好久沒有進食,之前挖坑埋屍耗費了大多的力氣,又被綁在樹上這麼長時間,如今隻覺得每一根骨頭都酸痛異常,再也動不了。
弗休見狀,從包袱中取出兩個幹糧,送到二人手中,說道:“二位對不住,先吃些東西,待會還希望二位多多幫忙啊。”
崔武接過幹糧就往嘴裏送,崔文則哼了一聲,嘟囔道:“好漢不吃嗟來之食。”
“哈哈哈,好漢也得吃飯不是麼,何苦難為自己的肚子呢?”
說罷,弗休將幹糧往他懷中一塞,然後便去找玉笛了。他一目望去,眼前的胡楊林跟他印象中的沒怎麼變,當初一把火,將胡楊林燒掉了一半。如今他所在的地方,便是那並沒有被火燒到的地方。他閉上眼睛,開始回憶,當時他跟鶴陽二人從地下被拉上來之時,玉笛被那人丟在了一旁,玉笛的邊上,有一個被燒成黑炭的胡楊樹樁,樹樁是頂上是尖的。
想到這,弗休放眼望去,環顧了一周,終於發現了那個被燒焦的樹樁。他快步上前,還未走到之時,隻聽腳下哢擦一聲,好似踩碎了什麼東西。他當即彎下腰,扒開沙子,掏出了碎成兩節的玉笛。
他將玉笛上的沙子抖了抖,果然裏麵的人皮地圖跟血書都還在,心中欣喜之餘,也不做聲,將藏有地圖跟血書的斷笛塞進懷中,手中拿著另外一根斷笛往回走去。他心知這笛中的秘密事關重大,不願牽扯他人,便不打算將這笛中的秘密告知阿忠。況且阿忠之前在七狼堡一反常態,弗休心中也頗多顧慮。
他走到阿忠麵前,說道:“忠哥,不必找了。我已經找到了。”
隻見那根斷笛的裂口處,尚能看清玉色,其他地方沾滿了沙塵,倒像是一根髒兮兮的棍子。
“怎麼斷了。”
“不知道,隻剩下了這半截,不過算了,就當是留個紀念好了。”
“這笛子有何特殊之處?”
“並無特殊之處,對我來說卻十分重要。”
“如今東西已經找到,接下來有何打算?孤身一人去闖禁軍大營?”
“恩,那裏恐怕能知道我師父的下落。對了。”弗休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遞給阿忠,“這是我師父的畫像,忠哥奔走途中,可否替我留意。若見到他,便說我一切安好,在家等他。”
阿忠點點頭,將畫像展開看了看,以便記住畫像中人的麵貌。弗休對丹青之術並不高明,畫像之人最明顯的,也就是臉上的一道疤而已。
此時,千秋剛好跑過來,見了畫像上之人,說道:“三哥,那個跟我在夢裏見到的那個冰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