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的一聲,古琴應聲斷開。韶華抱著斷琴倒在了地上,他用最後一口氣崩斷了心愛的古琴,伴隨自己上路。
一刀刺殺韶華,丁力麵色慘白,渾身大汗淋漓,就好像大病初愈一般。這一刀,丁力蓄謀已久,這是一次關乎自己性命的生與死的抉擇。他絲毫不敢有半點懈怠,耗盡了全身的力量,這會兒都感覺自己整個身子快要虛脫了似的。
“多謝閣下的出手相助,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
丁力沒有看倒在地上的韶華,死去的人已經失去了對自己威脅。他用樸刀撐住了自己的身子,這個時候還不能夠倒下去。因為他知道旁邊還有第三個人,而且那個人一直都在附近某處觀看著自己的這場戰鬥。
“嗬,那是你自己殺的人,怎麼就扯道我身上了?我什麼時候助你了?”那語氣給人一種淡淡的感覺,仿佛是件再也平凡不過的事而已。
“最初我清醒的那一聲“嘩”的水響,應該就是閣下弄出來提醒我的吧。按道理來說,一般的水響是不可能這麼容易打破韶華的琴弦音律節奏的。”丁力心帶有疑慮,趕緊解釋道。
“哈哈,我隻是隨手往水裏扔了塊石頭罷了。”那聲音笑了笑,回應丁力道。
“這一刀,雖然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刺,甚至連招式都算不上,但卻是很不平凡……”
就在這時,那個略帶點評色彩的聲音,從丁力身旁一處的樹木間傳了出來。丁力頓時一驚!目光如電,趕緊四處望了過去,就看見右邊的一處花草秀美的樹木間,突然之間竟多出了一位白衣如雪的男子,他左手上提著一個青色酒壇,正抬頭仰天灌酒。
這個男人嚴格來說並不能說是英俊,也不能算是強壯,但他的身體卻找不到一個令人批評的地方,甚至會給人一種完美無缺的感覺。他白衣飄飄,潔白如雪,挽著一個青色酒壇,站立在這花草秀麗的樹木之間,就好像是從山水畫中走出來的人物。雖然沒有一點兒的力量氣勢爆發出來,但是這價真貨實的高手本身就自帶了威壓。光是這份自然威壓,就是絕對的無與倫比。
這個男子究竟是如何出現的?丁力一點感覺都沒有。他臉色變化,格外凝重,身子骨好像野獸一般的繃緊了起來,這是由於對方太過強大的一種自然反應。
“不錯,的確很不錯,我一直都在看著。”這個白衣如雪的男子哈哈一笑。
以韶華的這番修為,尤其他還是主修樂理的高手,對於聲音方麵的敏感度那可是非同一般,就算是附近的樹木林裏潛伏的一粒塵埃都能夠尋得出來一絲風聲。但就是身旁的樹木間站在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物,卻絲毫沒有發現什麼不妥。這來人有多麼的強大?多麼的神秘?
高手,這絕對是個高手,毋庸置疑。
“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丁力向這個白衣男子作揖,腦海裏飛快地轉著各種念頭。
揖躬,這是對強者的尊重。在強者麵前,神態謙卑,並不可恥。
“逆流將。”
“逆流是我們黨派的名稱,將是指我所屬軍團一脈的代號。逆流黨,“將”字軍團……”白衣男子緩慢地朝丁力解釋起來。
“原來你們就是人們嘴裏說的那些叛國叛民的黨派分子?”丁力突然打了一個激靈,他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個大陸上,人們常常用黨派分子嚇唬不聽話的小孩子,就像我們裝神弄鬼來嚇人一樣。雖不能說百試百靈,但是效果通常還是很有成效的。傳說中,那些黨派分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所犯的罪行,簡直是馨竹難書。
“不錯,我就是逆流黨人。我們逆流黨人反叛的隻是這個禍國殃民的朝廷,朝廷不等同於國家,也代表不了人民的意誌,我們根本沒有叛國叛民。你看看這個國家貪官汙吏,魚肉百姓……他們推行愚民教育,使得百姓的奴性深入骨髓,不明事理……”
白衣男子的語氣裏包含著一些淡淡的悠遠意蘊,仿佛要一語驚醒夢中人。他說著說著,眼睛精光暴射。整個人都越發顯得鋒銳起來,有如一把尚未出鞘的寶劍,隨時要為信仰出鞘殺敵。
“閣下是不是想要我加入你們的黨派。即便如你所說,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可是這些東西現在離我還是挺遙遠的,能不能容我考慮考慮?”在白衣男子透露的鋒芒下,丁力隻覺得喉嚨的肌肉一緊,竟有些呼吸不暢,他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感覺到了極大的危險,即便抵抗也是毫無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