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民不與官鬥,所謂王法隻是官家用來給我們定罪找理由,我用一生來明白這些道理。現在官府給既然依法判你有罪,不管你有沒有犯法,都是已經是有罪了。公平,天理什麼的,隻會出現在小孩子的世界裏。你也不小了,不要再說這些幼稚的話了。放棄反抗吧,這對誰都好。”張浦望著丁力,突然顯得有些出奇的安靜。
“不,你是個懦夫,你們全家都是懦夫。你怎麼不想想你姐姐,那個疼你愛你的姐姐她到底去哪裏了。她是不是被那個衙內像條母狗一樣係在桌子下麵,就在那個官府裏麵哭喊著向你們求救。你們就在外麵,你聽見了嗎?”
“不,不,不要再說了”張浦沒料到丁會反駁出這麼一段話,神情極為痛苦。
“我就要說,你活了一輩子,弄懂了這些道理對你有個屁用。你們這種人懂得再多再正確的道理,也還是活到了狗頭上”
“住嘴,至少我還活著,你卻要去死了,你跟我們有什麼區別。”
“你活著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你就是天生爛命一條。”
……
天蒙蒙還沒亮,徐宅外就已經圍滿了一堆又一堆的人。他們看起來像是在幸災樂禍,又像是在伸張正義。。
“垃圾。”
“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什麼東西。”
“畜生不如。”
……
掃了幾下人群,丁力沒有見到張浦和徐鈴鈴一些熟人。徐掌櫃依舊滿臉老肉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倒是柳媚娘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情,兩眼紅腫腫的,臉上透露著慘白。大概又是思念她那死去的小情郎了吧,丁力是這麼想的。
丁力看了看眼前的這個捕快,就是他準備把自己帶下地獄。他長得人高馬大的,渾身上下滿是毛,活生生的一個野人似的。
“不公平啊,天理何在?”丁力再一次忍不住叫喊起來,的確是太冤了。
“天理?老子我就是天理。小子你看見那個柳媚娘了嗎?你們那個風情萬種的小老板娘。昨天夜裏可夠真帶勁啊,也不枉我千裏迢迢跑來一次,老子可不是為了你這個小賤種。”捕快用力拉了下丁力身上的鐵鏈子笑道。
“那個小賤婦滿身白布,說要給他小情郎守什麼位。最後把徐皓都搞出來了,堂堂七級武士,結果老子還不是狠狠的騎在了他老婆身上。你還別說我把她頭按到跨下的時候,聽著她那嗚嗚的哭喊聲,別提有多麼興奮了……”
“世界就是因為不公平才精彩,公平了這些母狗哪有老子享受的份啊?”捕快望著柳媚娘獰笑著,丁力一陣毛骨悚然。
……
衙役口裏喊著數,棍棒使勁的往丁力的背上上打去。丁力的身子被另外兩個衙役給按著,棍棒一下又一下的落下來。不過和他心中痛楚相比,這些水火殺威棒又算的了什麼。
所謂水火殺威棒就是對新收監的犯人施以毆打,逼使犯人懾服。此棍一頓下來,即便是強壯的人,也得休息一兩個月才能痊愈。不過這殺威棒是額外的刑罰,可打可不打,倘通融得好,自然可以免打,便是手下留情也很不錯。不過,要是通融得不好,那犯人可就要遭殃了。
“二十五……三十……三十五……四十……”板子不斷的落下,丁力的肌膚先是腫脹然後開裂,鮮血沾隨棍子四處飛濺。
“這次是該判我什麼刑罰?強奸未遂加上殺人滅口,傳說中的絞刑,宮刑,車裂,淩遲,還是活埋……不是變態的人怎麼能想出這些變態的刑罰。”丁力想著想著就失去了知覺。
丁力在監獄的牢房裏醒來的時時候,隻感到昏昏沉沉的。不知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已過了多久。漸漸地,他感到自己的胸口氣喘得難受,又感到了背上、臀上一陣陣的疼痛,接著感覺全身各處都在劇痛,為什麼這疼痛竟是如此的難以忍受?丁力終於忍受不住聲嘶力竭的痛喊了起來……
一個獄卒走了過來看,喝道:“大呼小叫的,吵什麼吵,還不快給爺我閉上你那張臭嘴。”他說完看也不看丁力一眼,獰笑一聲,轉身不知從哪裏提來一隻木桶,隔著鐵欄兜頭就將木桶向丁力身上扣了下去。丁力隻感覺一陣臭氣刺鼻,根本沒想到要避開,就已經全身濕透了,這竟是一桶尿水。尿水淋上丁力身上的各處傷口,疼痛更加是百倍難忍。丁力隻感覺眼前一黑,又一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