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漸行漸遠的身影再一次回到彼此的雙眸。不同的環境,不同的軌跡,不同的故事。好些人和景,都在默默中悄然變化著。丁力不禁想起最近再次流行起來的一首老歌。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這麼想;風車在四季輪回的歌裏,它天天的流轉;風花雪月的詩句裏,我在年年的成長;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烈日當空,照射大地。整座城市都被套上了一束光環,許多建築物上也都覆蓋著一層亮麗的光彩,刺的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道路上車輛往來川流不息,人流絡繹不絕。
站台的對麵,是一家散發著倪紅色彩的百貨商場。淩月在商場前找了一個停車位,她輕輕地背靠在車上,隔著馬路向丁力揮著手臂。粉紅的襯衫,乳白色超短裙,黃色的雪弗蘭,將她那修長柔美的軀體勾勒的更加曲線起伏,婀娜多姿。自然而然的多了股特別的氣韻,顯得嫵媚動人。
雖說如今正是打扮風氣橫流的時代,不打扮點出去了都有些不好意思見人。不過丁力心裏還是多多少少有些遺憾,總感覺少了什麼東西似的,是昔日一份的青澀麼?
丁力把公共自行車歸還站台,穿過人流迎了過去,笑道:“日子過得挺不錯啊,都有專車接送了。”
“還好啦,我男朋友的。比你強吧,怎麼吃醋啦?”淩月笑的很嫵媚動人,眼眸斜瞟,感性十足。
“哎喲,我那敢呀,這不還是為你感到高興呀。辛虧當年你沒有選擇我,不然現在可就得坐腳踏車了。哪天小轎車坐膩了,我用腳踏車帶你兜兜風,保證你不一樣的感覺。”丁力自嘲的笑了起來。
“貧嘴吧你,當初在高中的那些日子隻顧了學習,沒時間想些其他什麼事。”淩月低頭笑了笑,給人一種別樣的氣質。
這話都能說的出來?不知道能不能騙鬼,就現在這個社會小孩子都不信。丁力剛想再反駁調侃她幾句,突然一輛紅色寶馬車在他們前麵停了下來。
寶馬的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駕駛座上露出一張有些熟悉的麵孔,正是高中曾經的一位同學張青雲。
張青雲與丁力一樣,高中畢業後便來到了這座城市。傳言他是靠家裏資助學校一大筆錢,就直接進入了大學,這在同學之間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他家裏人給他取名叫青雲,也真的就給他平步青雲了。這也讓丁力暗歎了好一陣子,人比人氣死人啊。所謂秘密,就是影響社會和諧不能說出來的東西。
雖說同處在一座城市,但劉青雲卻是和丁力從來沒有聯係過。這主要源於高中時他跟丁力的老大有些矛盾。據說他家得益於一個有些背景的親戚照顧,在省城開了一家規模還算大的公司,在同學間算是有些點錢的。不過他也特別愛顯擺喜歡逞能,這讓同樣背景很深的李天劍討厭上了他,不可避免的鬧出了點事情,讓他很是沒麵子。他弄不過李天劍,也不知怎的就恨上了小跟班丁力。
劉青雲沒有下車,他也並沒有準備打開車門的意思。隻是淡淡的跟淩月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了。”
對於這種自然流露的輕視,丁力最是厭惡。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寶馬車還弄個紅色的。要是真那麼有錢,怎麼不買個紅色的法拉利啊,那才拉風呢。懶得跟他計較,省得壞了自己心情。
“是啊。有時間我們出來聚聚。”見對方連車都未下,淩月也感覺有些失了麵子,隻是平淡的打了個招呼。
大家還沒有開始說什麼,劉青雲就用略帶歉意的語氣先開口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提前約了幾個老朋友。就在前方的車路口了,看這時間有些緊啊。”
“沒關係,你先走吧,我們隨後就到。”淩月是一個相當精明伶俐的女子,自然能夠感覺到眼前的氣氛。
“這次來得有點匆忙,還沒來得及給這座城市的幾位老同學都打個電話呢。”淩月說完也不管劉青雲和丁力,自顧自的轉身打開雪弗蘭車門,說道:“丁力,還是坐我的車一起走吧。”
進了後車廂,丁力終於看清了裏麵一直坐著的兩個人。駕駛座上是個高大的外國男孩,皮膚黝黑,有那麼點金剛的模樣。丁力上車後,他馬上就轉過頭來,狠狠握住了丁力的手,用生疏的漢語說道:“你好,朋友,我叫奧尼爾,來自美國的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