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魂魄,其魂有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人跟你說,你現在的生活是虛幻的。活在一個編造出來的世界裏,所謂的親朋好友以及你所能碰到一切事物都是假的。小心你的愛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幻影。
該怎麼辦?可能你覺得他神經質吧,也可能衝動地罵上幾句,亦或者二話不說上去便是幾拳。不過你倘若能夠安下心來細細想想,過去的那些點點滴滴的事。你是否會忽然察覺到,冥冥真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盯著自己,是眼睛麼?一隻,還是一雙。
在你看書有所感惑的時候,在你人生失意大哭的時候,在你得意忘形歡快暢笑的時候,在你對著朝陽有所思的時候,還是在你半夜驚醒的時候……
天哪!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在我所不能看到的地方注視著我。感覺你像是隻眼!啊,那該又是怎樣的一隻眼?
一次又次胡亂猜測,我默默地把自己所想象到的東西,用言語無跡的寫在心底裏。無處可以敘說,因為我不敢,害怕露出點蛛絲馬跡被它發現。我到底在恐懼什麼?
又是一夜,我再一次很莫名的做了場讓自己一直牽掛,卻又無法想通的惡夢。何為真,何為假,何為夢?又為何總是再三夢到那相同的場景。我茶不思飯不想,隻想盡快弄明白這場夢,還有那些醒來後忘記了的東西。
可是倘若這個夢是真的,我又該怎麼辦?
“啊,又做什麼惡夢了?看你,渾身一陣陣的發汗,床單都濕透了。”林雨馨輕輕的拍著我的背骨,溫聲關切道:“親愛的,有什麼事,我們都該一起分擔。”
林雨馨是我的妻子,她是一位溫柔體貼,善良嫻靜的女人,至少曾經我是怎麼認為的。
“哎,神誌有些恍惚。每次惡夢醒來都是這樣的,想不起來夢中事。”我又一次打含糊回答。
渾身一震,我來回掃視著林雨馨以及四周,感覺突然想起了些什麼。
事有蹊蹺!就在幾周前的個下午,我在打著電話跟她通話的時候,突然發現她坐著一處公園的石凳上閉目養神。是另一個她麼?可是晚上我問她打電話的內容,她卻一清二楚,甚至比我記得的還要詳細。
“我去上個廁所。”說完,我便趕緊跳了床,打開房門,就衝了出去。不斷的喘著氣,這真的是我的家麼,它讓我心生恐懼。
惡夢初醒,神誌還有些恍惚。閉上眼眸,狠狠用冷水衝了把臉。冷水的刺激下,夢中的輪廓漸漸的有些清晰。再次睜開眼,我“啊”的大叫一聲。反身撲了過去,卻是抱在了我愛人的身上。
“你怎麼啦?”懷裏的愛人帶著驚疑詢問道。可是我卻看到了她額頭上,還殘留著的血祭。還有那水池裏一隻眼睛一眨一眨的,上麵插著朵鮮花,鮮血止不住的流淌著。
我禁不住想起來那個做過不知多少次的惡夢,夢裏那朵的鮮花,它不斷地演變著我生活裏的一些普通事中所隱藏的詭異,試著告訴我這個嚇人的秘密。我卻不知道它想要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我想試著結束這一切的一切,卻不知道重何處開始。
生活就這麼不斷的繼續著,直到有一天……我自殺了。該是解脫了,可是我錯了,惡夢才剛剛開始,隻是換了種形式。
“魄力不息,陰魂不散,輪回長生。想得美,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天道無情,任誰都無法幸免。”多少年後,不知是何身份的一幫人突然到訪。
“噢,地魂竟然回歸了。命魂也流落到了地仙界,那地方可不好下手啊。如今也隻好去找那天魂了,任務失敗不知回去該受什麼懲罰了,哎。”一個白袍人憑空一閃而逝,就好似不成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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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夢醒時,深秋小院。刧花墮處,春隔天涯。
鄉村小鎮,福記客棧。
丁力愣著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昨晚被他一腳踹到邊上的土黃色棉被。這被子著實有些破爛了,裏麵填充的破布球兒和草料子也已暴露在空氣中。
床太過狹小,丁力身旁緊挨著睡了個人。那是客棧的老夥計張浦,正不時的發出陣陣的打呼嚕聲。泥牆的濁味,被子的黴味,老人的煙味,交織在一起,不斷地衝刺著丁力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