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地北天寒之地,
大雪無聲無息地從冷灰色的雲層間降落,穿過茫茫的冷杉林,鋪天蓋地呼嘯而來的寒風夾著寒雪,氣溫降到了極點。這裏仿佛是一個冰與雪的世界。
數十隻鐵騎身背青天白日旗奔馳在荒原上,戰馬嘶鳴,鐵蹄錚錚,轉眼便消失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
數十鐵騎奔馳了三日,終於一座青白色的宮殿出現在雪原上,宮殿修建在雪山山腰處,雪山險峰,一種磅礴大氣的雄偉之感撲麵而來。
望著眼前雄偉霸氣的建築,城牆上數百麵青天白日旗被大風吹的咧咧作響,這便是傳說中的白日宮。
數十白衣騎者動作如一從馬上下來的時候,便見城樓上一人影閃過快步向山上宮裏跑去。
進了城門宛如進了皇宮園林,其中綠樹如海,池如星點。星星點點數十個水池散布在山腳下,一眼望去竟不見任何房屋建築。隻是在遠處,才隱約看見有數十幢各色的亭台樓宇散落在山間。
沿路所見的全是白衣銀袍帶甲的侍衛,五步一人,十步一衛,這些人全部身著白衣、束身內甲,素紗遮麵,腰配製式長劍或長刀,這些侍衛人數眾多多為低級侍從,目光平靜,呼吸延長,竟是個個修為不弱,沿途拾級而上自有一種凜然肅殺之氣襲來。
雪山山腰山間最高處,白日宮最高處一碩大的宮殿——白日大殿,
白日宮的大殿裏,斜陽餘暉的光影透過鏤花金絲鑲木的窗子投進房間,灑下一片暖暖的黃輝。白日宮——這個天下武林的權力中樞,平日裏曾有過多少指點江山、激蕩風雲的氣勢決策;一道道旨意出這裏,足已影響著天下的局勢和江湖動蕩!
大殿正堂,一身著束身錦衣,外披綾羅錦緞素色華袍的童子高高在上靜立著,俯視著底下,頗有些睥睨叢生的意味。
靜。大殿上一片寂靜。
一十八人,雪衣華服靜靜跪俯在殿內,一殿衣冠似雪。
這些人都是白日宮駐各省道分壇的首座——然而這些江湖一流高手雲集在一起,此時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連呼吸都用內力逼緩,仿佛怕是驚動了什麼似的,隻是一齊默默的跪在大廳裏。
大殿裏兩旁燃燒著散花琉璃玉盞、鯨龍油中靈草所編的燈芯燃燒著發出吡啵聲,孕育出一陣陣異香。
十八把青碧色的精鋼長刀和緋紅色的製式長劍,交錯疊放著、置於殿外。
“屬下萬死!天南道首座寒殊、護法楊妙真、邱靜、緹素、溪川皆死。天南道總舵覆滅。兩廣白雲城白家危矣!”
為首的公孫雲頭也不抬,戰戰克克輕輕的宣告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寒殊為我一十九道首座第一高手連他也……”那童子輕扶玉欄喃喃低語道,“四大護法也是個個不弱拜月教這是向我白日宮宣戰麼……”
“師尊法旨,著荊南、荊北、湘西、閩中四道弟子南下。”
神州之南,兩廣州道,兩廣指的便是廣西、廣東兩州省,這裏以白雲城白家勢力為武林之尊,自白家先祖白映單人一劍打遍兩廣武林群雄建白雲城勢力以來,已有百餘年在兩廣勢力十分龐大。且白雲城白家與白日宮交好,與天南道共同為白日宮鎮守南武林。是整個白日宮於東南的前哨,十分重要。
“又死了!又死了!這下白家完了,完了……”看著從回廊上解下來的屍體,終於有人再也受不了這恐怖的詭異,仿佛一直緊繃的線在最後一根稻草的壓力下斷了弦一樣,一個仆人神經質般尖叫著奔逃而去。剩下的人也都麵色慘白。
“稟城主,和之前的人一樣沒有傷口,死者是死後被掛在回廊上的”一人在翻看屍身後快步跑向一位麵向威嚴的老者身旁低聲稟告。
這是白雲城白府的死的第十一個人,至城主從嶺南回府的十三天裏已經相繼死去十一人,全部死於夜間,沒有任何傷口死法詭異。
“老子要衝出去!誰他媽的敢攔著就剁了誰!”嘶啞著嗓子,一個中年漢子揮舞著長劍,逼開那些上來勸阻挽留的人,眼睛血紅,“那些人就要過來了,你們要留在這裏等死就自己留著!不要拉老子陪葬!老子帶著自己弟子們衝出去!對,衝出去不能這樣窩囊死了。”顯然中年漢子也有些神經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