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烈火焚城(1 / 2)

“混賬!”那血色的少女模樣的身影毫無征兆的暴起,一柄重新凝成的血劍探進那惡靈形成的白霧裏。

那血色的劍是那樣的突兀,無數落下的惡靈被劍光驚的飛起,躲閃不及的鬼影方一接觸到血色劍光便被攪得粉碎!那些白色的幽靈被那血劍一阻,頓時嘶叫連連,隻是懼那血劍上的力道,隻好迎著夜間的疾風飄飄轉轉始終不肯散去——黑沉沉的夜幕外,那些惡靈煥發著微弱的白光,那些數以千計的惡靈聚集在一起身上的幽光亮如白晝。

“不識好歹……”沉香冷聲怒罵,血劍脫手而出,銳利的劍尖虛空連轉、環刺數個企圖落下的惡靈,將那些惡靈擊的魂飛魄散後方才住手。在確認那些惡靈盤旋在虛空不敢再近一步後,沉香來到天介坐身之處,輕輕俯下身去,揚起手挽了挽把飄散的長發,露出額頭上那一輪血紅色的月牙兒——那小巧的月牙兒此時閃著妖豔的光,紅的幾乎滴出血來!

“你既不願助我!你這身修為要來又有何用?!都給我吧!”冰冷的手輕輕的拂在他的脖喉上,那個血色的身影就這樣緩緩地靠了過來。

頸中有血慢慢滲出,流入他的衣領。細小的牙齒咬著他的血脈,甚至他都能隱約聽到有咕嘟的吞咽聲,這幾乎讓他全身的血都冷了下來——她竟然要吃了自己?喝他的血?汲取他的靈力!

身體仿佛死去一樣無法動彈半分,然而神智卻比平日更加敏捷。天介緩緩地睜開眼,看著伏在他胸口的紅衣少女,他立刻想起自己現下落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絕境裏——吞噬對方的軀體、精血獲得對方修為這樣的術法教裏還少麼?

天介沒有掙紮,隻是扯了扯嘴角,居然忍不住笑了出來,然而靈力迅速的衰竭讓他已然發不出聲來。

那些陰寒的靈力順著血脈緩緩的流向那個紅衣少女的口中,仿佛感覺到天介的神智的漸漸清醒,又像是終於喝足了血般,伏在他胸口的小小身子動了一下,一張臉從他頸間抬起,沉香開合著腥豔的雙唇,冷聲道,

“看著往日的情分上,饒你不死!走!”

“你的噬魂術已破,一身術法修為十去八九再無資格參與教中的爭鬥!我會用這些靈力去殺掉寂夜的,還有我會證明拜月教在我的指領下會愈加的強大!”短短的片刻,隨著最後的一縷陰寒靈氣從對方體內的汲取出來,沉香便感覺到天介體內可以汲取的力量已近衰竭,抬起了手掌終是離去。沉香看著夜裏的天心宮方向,忽地得意的笑,“現在就差殺了你了,寂夜祭司,再也沒誰可以再阻攔我一統整個教務了!”

“不殺我……不殺我麼……”那個傲如寒雪的男子就這樣無神的靜靜的癱坐在地上一時間竟如癡了般……

仿佛是反噬的逆劫過去了,教中的各宮殿的結界、符咒開始生效那些惡靈再也無法不受拘束隻好各自退去。(術法的施展,帶來的反噬被術法家稱之為逆劫)伴隨著噬魂術被破陰氣、九子陰魂的抽離、五年來,深入寒髓的軀體第一次感到一絲暖暖的溫熱……

瓊州天南大治府都護府外,一隊隊披甲士兵慌忙集合著,四處都是兵刃交擊之聲。

夜,漆黑如墨

一隊二十餘人的身披甲衣軍士急步小跑進了都護府內,這二十來人不少人全身精甲舉著長劍,最小的也是校尉。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焦急。

“大都督,南門破了,大治府怕是守不住了,撤吧。”為首的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軍官,他撇了一眼大堂內高坐的老者,舔了舔幹裂嘴唇嘶啞著說道。

“瀾滄江背水一戰,8萬善戰之士戰死,到了如今這天南大治府也要丟了,南靖容愧對恩師,至此更是顛覆了大景皇朝這50年的心血,對不起拋頭顱灑熱血的先賢前輩,又有何顏麵麵對我南公府列祖列宗。”

“公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不走南蠻子就要打來了。”滿臉絡腮胡子的軍官急聲道,

“哈哈,南軍世代為國鎮守邊疆,我南靖容又怎能例外。來人取我槍來!”老者麵目威嚴雖已老矣,但一身狻猊亮銀甲倒是格外威武有神。

隻見老者接過親兵遞過來的36斤重的鐵槍也不言語,負手行出大堂,站定在都護府外空地上。老者掃了一眼有些慌張的士兵們,將手中鐵槍高舉而起高聲道:“戍守邊疆,唯死戰而已。眾將士隨我殺敵。”說完也不待絡腮胡子的軍官反應如何,南靖容便返身上馬領著數百成千的士卒向南門殺去。

“趙統領,這可如何是好?”如此一來這二十來人倒是急了,不少人臉色慘白一時間亂了分寸。

“混帳!”卻見滿臉絡腮胡子的趙姓軍官麵色一變,揚起手中的馬鞭便是淩空抽出個響亮的鞭花一聲怒罵,吩咐道:“他奶奶的,南靖容這條老狗瘋了,我趙元瞻可不隨他一起送死。吩咐下去,咱們營的兄弟們,放火燒城,半個時辰後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