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正在和同學一起聚會,由於天氣冷,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紅光,一群人歡呼了起來,寒風中帶著幾分肆虐迎麵襲來,風刮到臉上猶如刀子割在臉上一般,疼痛無比。黑夜中的大街上,沒有一個人,似乎或有遠處那隱隱約約的汽車飛馳而過時與柏油路發出刺骨銘心的摩擦聲,要麼就是那一閃一閃的路燈,仿佛它也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或許它也要睡覺了,隻是在做最後的掙紮——打盹。與聚會的高級酒店形成了分割線,初晴往外看去,她身子好像抖了一下,發現了什麼,從透明德玻璃窗望去,可以看見意樣在不停地被人使喚來使喚去,“網管充錢。”“網管汽水。”意樣覺得有些悲哀,又有些理所當然,新年初二的網吧氣氛有些熱烈,人有些多,盡管被幾歲大的孩子使喚來使喚去,但是他還是稍微地蹭到了新年的氣氛了,“好久沒來過這麼多人的地方了。”這裏沒有種族歧視,沒有職業歧視,甚至沒有性別歧視,意樣在這裏感到了存在感。
“啪”網吧的大門又被推開了,又是一批客人,這可是一批比較有錢的學生,個個穿得衣鮮光麗,手中拽出來身份證的錢包裏好多張一百塊,甚至還有一些銀行卡。
在人群當中,一眼就看見初晴和阿飛,也被他們瞧見了,阿飛走了過來,“喲,這不是裝修的嗎?不是挺有脾氣的嗎?怎麼?一句話不說了。”阿飛挑釁道,在網吧獨有的昏暗燈光下,意樣他的皮膚很白,很細膩,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射出柔和溫暖的光芒,鼻梁挺直,帶著好看的弧度,黑黑的頭發又柔又亮,閃爍著熠熠光澤……他微微低著頭,一句話不說,初晴看了隱隱有些心痛,“網管充卡。”意樣又跑來跑去,幾個同學看到剛才阿飛對意樣不加掩飾的挑釁,阿飛家裏權大勢大,此時想要攀上這顆高枝條有了很大的主意,“網管。”這邊的三個同學一起叫了起來,意樣往這邊跑了過來,隨後那邊又有幾個叫了起來,買一點點零食要叫好幾次,“啪”一隻手往肋骨這裏撞了過來,意樣哼了一聲,然後被後麵幾個人給按倒了,把他拖進了廁所,“啪啪啪”一群人拳打腳踢了起來,“警告你,小子,再靠近初晴我就廢了你。”然後一群人脫開褲子尿到了他的身上,意樣隻感覺一股刺眼又刺鼻的熱流射到自己身上,臉上,根本睜不開眼。“哈哈哈”一群人哈哈大笑著離開了,意樣覺得有一股莫名的恥辱感,但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年的自己了,看見他們身上光鮮的衣服就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的。他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摸到水龍頭開關,洗起了頭,“嘩嘩嘩”水流在廁所回響著,撥開臉上得水珠,在鏡子中,看見自己的後麵有一個化了妝非常漂亮的女孩——初晴。他愣了一下,隻見女孩從手袋裏拿出一包紙巾,一副要遞過來的樣子,意樣捂著自己紅腫的眼睛,什麼話都沒有說,什麼動作都沒有做,就好像看見空氣一樣,從女孩身旁毫無停頓,一瘸一拐地走去。
冬天的夜晚,月光朦朧,象隔著一層薄霧,撒落一地冷清。蒼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陣陣淒涼意,望著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緒穿過心情的那片溫柔象霧一樣點點漫延,徘徊許久許久,最終在一聲無耐的歎息聲中飄散飄散……向老板告了辭,意樣就這麼一瘸一拐低著頭從網吧裏走了出去,他還惦記著自己的晚飯,盡管身上有濃濃的尿騷味,看著老板躲得遠遠的身影,意樣愣了一下,他拿著買到的一個手抓餅一瘸一瘸地走了回去,靠著牆摸到了《銘記》前,意樣臃腫的眼睛完全看不清鑰匙和鎖,在身後遠遠看著的初晴,她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突然抱住一棵樹哭出聲來,她像一個在夜幕來臨時迷路的孩子那樣哭,哭自己,哭驀然間消失了的親人,哭她的漫畫,哭她的茫然,哭一切的一切。
她想上前幫意樣開門,門開了,是阿健聽到了聲音開的,意樣的房間小小的燈光亮了起來,水聲過後,回歸了寧靜,初晴看見了窗邊臃腫著眼睛的初晴,他就那樣迷茫地看著自己的手抓餅“這麼冷。”他一口一口咬起了手抓餅,最後連裝手抓餅的袋子都舔了一下才罷休。
“啪”燈滅了,房間裏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口琴聲,這次的口琴和在學校裏聽到的不同,那是一個少女真正的哭泣,在繁華鬧市的另一頭,一個吹著口琴哭泣的少女和聽著其口琴哭訴的女孩,過著一個另類的春節。新年初二的太陽會讓人感受到溫暖,可以使人在長時間幹冷的環境下洗一次日光浴,那是一種難以說出的舒服。如果你坐過過山車,那麼你就可以知道自上而下時好像心在移動的感覺,癢癢的,怪舒服。而冬天的太陽也會讓你享受到同樣的快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意樣發現自己很喜歡冬天,嚴冬的寒冷足以模擬雪花飄落時的環境,自己的內心的孤獨與傷感。“早啊,阿健。”意樣打開了電視機,“額,意樣,你昨晚是不是跟人打架?”電視機裏傳出人的說話聲,“是啊,怎麼了?”意樣坐在沙發上摸著自己眼睛的腫包,看見意樣這麼坦然,阿健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嗚嗚”跑車的轟鳴聲響了起來,意樣捂住受傷的那隻眼睛,一襲粉紫色的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更加襯托出她一等一的絕佳身材,再搭配一條嫩黃色l天鵝絨齊膝裙,一雙白色的高真是嬌媚十足純黑色的直發,初晴就這樣就走了進來,身後閃出一個阿健,“怎麼不買點藥敷一下?”初晴關心地問道,意樣轉過頭去。
“店裏麵沒有這種藥膏哎。”阿健給他們倒了兩杯開水,“那我去買吧。”初晴起身走出去,阿飛站了起來,“阿飛你不要跟來了。”初晴的跑車聲又逐漸遠去。
“痛嗎?”阿飛陰沉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倒是覺得你還不知道教訓。”阿飛從自己的同學口中知道了這件事情,“離她遠點,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下次還能見到你動了。”
意樣跳了起來,一拳頭打過去,“原來是你他嗎……”,被阿飛的手臂擋了一下,阿飛倒是練過拳擊一樣,動作迅猛有力,一拳頭往意樣額頭打了下去,“噗”隻覺得腦袋上撕心裂肺的痛,意樣撞到了沙發上,“啊”意樣又站了起來,衝了過去,阿飛一腳踹到意樣的腹部,意樣飛了回來,撞在一堆雜物上,“吼”意樣更用力地衝了過去,好像被猛禽打中了一樣,意樣又飛了回來,根本靠近不了他的身體啊,盡管意樣失去了理智,但是還是明白這點的,他還是站了起來衝了過去,這次阿飛的一腳倒是沒能踢開意樣,意樣扯著他的衣服,指甲深深地挖著他得肉,隻見阿飛一拳砸到了意樣的下巴上,意樣覺得腦袋嗡嗡直響,整個人倒了下去,雙手捂住了頭部,“初晴不是你能碰的。”有一種深深的恥辱感在腳底蔓延到頭上,他忍著頭痛一下子起來,打了一拳阿飛得脖子,一隻拳頭劃過一道弧線,擊打在意樣的頭上,意樣被打得退了開來,兩隻眼睛都腫了起來,鼻子的血嘩嘩地流了出來,意樣捂住自己的鼻子,整條衣服都沾滿了血,“阿健,幫我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