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春心輕拍了他一下,問道:“你們狐族不是讚成娶凡人的嗎?你究竟怎麼說通族長同意的?”他的姑姑生的那個小狐狸就是個例子,她出狐族時,那些大狐狸們還因為半人半妖對他極為不好。
韓驕子道:“族長本來也不同意的,叫咱們去找個偏僻的地方好好躲著,以後不要出現在狐族附近。”
這倒是意料之中的。她問:“你是怎麼說服他的?”
“秘密。”韓驕子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為了說服族長他可是煞費苦心的,一方麵是因為春心在狐族得到了認同,大家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說,就算天厭棄他們降下天劫,他們也不能厭棄自己。人妖戀又怎樣,老天不容他們,難道他們也不容自己嗎?
近些年死在雷劫下的狐狸精很多,族長也有些肉痛,想到他們的生存都握在天上那些神仙手裏,心裏更覺憋氣。神仙又怎樣,神仙就能左右他們的生死了嗎?他生了三個兒女,是狐族中孩子生的最多的,也因為這個才坐上族長之位,可就因為雷劫,三個兒女都死了,韓驕子的父母也是死在劫難之下。
他心中怎會不忿,又怎能甘願?既然他不能為狐族的生死做什麼,那就讓孩子們過得快樂點。
感謝族長的小心思,他們才有了這麼盛大招搖的婚禮,想必明天滿大街都在議論這招搖臭屁的迎親隊吧。可著蕈國全國找,也找不到那麼多美貌無比的男女。或者有人會大肆宣傳這是仙人下凡吧。
春心胡思亂想著,韓驕子已牽起她的手,“怎麼樣?做了我的夫人感想如何?”
“你想要什麼感想?”
“你說呢?新婚之夜應該想做什麼。”他的眼睛倍兒亮,那小眼神一看就知道想幹什麼。
“時間不早了,該就寢了。”
他的手指滑動,輕輕在她手臂滑下一連串的漣漪。春心臉微微發燙,他說他喜歡看她害羞的樣子,即便有過兩次,她還是無法坦然麵對他,不敢看他裸露的身體,甚至一被他碰觸還覺得緊張。
“唉,我的春心,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他抱著她,他的懷中隻有她,外麵的喧鬧與他無關,現在他隻想做這件期待已久的事,新婚之夜又怎麼能容許別人破壞。
“你放心,門已經鎖了,還下了結界,他們進不來。”
春心微微頷首,閉著眼等著。他湊了過去,就在唇瓣要碰上她臉頰的時候,突然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湊過來,他的嘴親在那毛茸茸的東西,然後一睜眼看見一雙圓鼓鼓的眼睛盯著他。
“啊——”他大叫一聲,手一甩那團毛東西甩在地上。
那東西是活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又爬起來,爬到兩個人要親熱的床上。
韓驕子瞪著那團東西,“雨墨?”
那團東西是隻狐狸,小眼睛一眨一眨的,不時對著他呲呲牙。他居然還點了點頭,那意思就是在說,“是,我是雨墨,怎麼了?”
韓驕子咬咬牙,“這家夥到底從哪兒進來的?”那些狐狸精走的是時候是被他一個個推出去的,卻忘了桌椅底下還藏著這麼一個嗎?都怪族長,把他帶過來幹什麼,這不是明擺著要給他搞破壞嗎?
他抓起雨墨脖子後的毛想從窗戶扔出去,卻發現窗戶被從外麵封住了,門也是,不僅裏麵被上了鎖,外麵也上了鎖,這肯定是那些狐狸精進不來,幹脆也不讓他出去了。
他今晚也不想出去,可雨墨在這兒怎麼辦?這臭狐狸一副要搗亂的樣子,時不時就跳到床上來,還拿兩個圓眼珠子瞪著他。有這麼個礙眼的貨在,這樣叫他如何,如何和春心親熱?
本應睡兩人的床上,現在卻趴著第三個,還擠在兩人中間。韓驕子把他扔下去十幾個,他又爬上來十幾次,到後來也累了,氣喘籲籲地看著這孽緣,他們到底前世有什麼仇,非得在這一世破壞他的洞房。
春心忙了一天也累了,守著一個男人和一隻狐狸沉沉睡去。
韓驕子望著他優美的背脊一個勁兒哀歎,最好的氣氛都已經破壞,難道這會兒還能用強的把人拽起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