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梨扭頭看向歲靈。
歲靈垂眸,修長的手指拂過近幾年青溪宗所做惡事的證物,許久才開口,“我沒太關注,但是其中幾件事,確實是宗主的命令……”
“這幾件事,是我所為。”
她抬眸看著江挽梨,“我知道你修為高深,想要殺我輕而易舉,但是能否等我報仇雪恨以後……”
說著說著,她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獨孤千亭說到近幾年的事情時,歲靈的情緒就不太對。
江挽梨自然知曉,她畢竟是青溪宗右護法,這些事情,若是她一點也沒做過,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連獨孤千亭,盡管他搜集了這些罪證,極度厭惡青溪宗,但是想要在青溪宗待下去,並且已經坐到了這個位置,想必某些事也由不得他。
果然,看到歲靈的模樣,獨孤千亭也抿緊了唇,放在桌上的手不知何時握成了拳。
“玄七,你覺得呢?”
江挽梨扭頭看向沉默看著證物不知在想何事的玄七,問道。
“在其位,謀其事。”
玄七歎了一口氣,“盡管做了一些錯事,也情有可原,畢竟在青溪宗裏,他們不做,也有的是人做。”
“他們本性不壞。”
江挽梨聽了玄七的話,若有所思,隨即輕笑,“話不是這麼說,無論是誰,在什麼位置,做錯了事都要受罰。”
“即便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的苦衷,為何要無辜之人來承受呢?”
江挽梨話音落下,兩道靈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禁錮了獨孤千亭和歲靈。
對上兩人驚詫的目光,江挽梨神色淡淡,“將你們做過的事,都說上一說,我再決定要不要饒你們一命。”
結界內被丟進了兩個法器,和之前江挽梨放在桌上記錄獨孤千亭所言的法器如出一轍。
“放心,沒有人能聽到你們的話,隻有法器會記錄,法器沒有主觀意識,也不會判別真偽,你們隻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江挽梨看著兩人,一揮手把桌上的證物全部收進了儲物戒裏,她把玩著那枚儲物戒,進了船艙。
甲板上,獨孤千亭和歲靈都被結界困住,無法離開椅子。
玄七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戚戚然把桌上的靈果和藥材幹抱上,溜之大吉。
獨孤千亭和歲靈對視一眼,看著落在他們麵前的法器,許久之後,才開了口。
船艙內,江挽梨一一翻看著證物,隨手劃了一道水鏡,叫醒了正在打坐的白洛塵。
“我這有一些東西,你應該會感興趣。”
江挽梨懶洋洋的看著氣急敗壞的白洛塵,將證物一一掠過一顆混沌的珠子後,丟進了水鏡裏。
“你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打擾人打坐修行是大忌!你還朝我這裏丟垃圾?!”
白洛塵看著一件又一件血淋淋的東西掉到自己麵前,嚇得聲音都劈叉了。
“堂主慎言。”
江挽梨神色淡淡,“一個時辰,法器中所記載的事情,是真是假,我需要準確答複。”
把所有證物丟過去,江挽梨不急不緩,把剛才記錄了獨孤千亭所言的法器也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