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很快亥時到了,吳彬閉著眼睛筆直坐著,一隻手握刀,一隻手時而握拳時而鬆開,直至一刻鍾後,城防換崗全都結束,依舊沒有通報。
吳彬微微鬆了口氣,將佩刀放在桌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
汴京今夜實行了宵禁,這是吳彬要求的,為的就是減少追捕公孫鄢和林苗的阻礙,因此整個汴京今夜十分的寧靜,初始還有樂坊和青樓傳出聲響,隻是在子時後便也都消停了。
直到天邊出現第一道亮光出現時,才零零星星又有一些聲音從居民屋內傳出,這些大多都是準備早市的商販,以及一些做早食或打掃衛生的婦人。
在臨近卯時時,吳彬睜開眼,拿起佩刀,直接出了院子,站在門口,看著城牆方向,眉頭隨著時間的過去越皺越緊,周圍的聲響也隨著時間越來越嘈雜。
就在吳彬低頭思考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不好了!不好了!他們進來了!”
吳彬尋著聲音望去,李統舉著一根木條邊大喊著邊跑過來。
吳彬心咯噔一下,立即跑向李統,將他攔下,急切道:“他們進來了?”
李統點了點頭,肯定了吳彬的猜測,將手裏的紙條遞給了吳彬,並抬起木條說道:“就在剛剛,有人朝王府正門扔了這根木條,紙條就是纏在這上麵的。”
吳彬邊看紙條邊問道:“你們沒有去追吧?”
李統解釋道:“沒有,廖哥說可能是調虎離山,讓所有人按兵不動,隻派我過來將紙條交給你。”
吳彬捏緊紙條,點了點頭,廖懷忠除了武藝不行外,其他方麵都是很不錯的。
“怎麼辦?”李統問道。
吳彬回頭看了眼城頭,又想了想紙條的內容,他陷入了沉思,因為他不知道紙條是不是公孫鄢猜到了封城的可能,事先安排人做的,以此實現調虎離山,好趁機進城,還是他真的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城了,紙條是嚐試對監視王府的人進行調虎離山。
又重新打開紙條,看著上麵熟悉的筆跡,寫著‘掩耳盜鈴’的五個字:猜猜我是誰。吳彬忽然笑了,這把李統嚇了一跳,吳彬在六扇門裏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跟總捕頭一個模樣,甚至有人還因此懷疑他是不是總捕頭的兒子。
在李統愣神的時候,吳彬恢複了麵無表情,隻聽他吩咐道:“讓懷忠死死盯著劍王,發現任何可疑的人都抓起來,如果有騷亂,可強行鎮壓,其他的交給我。”
“是!”李統抱拳應道。
待李統走後,吳彬走回據點門前,對兩名六扇門的捕手吩咐道:“讓所有人都回來,同時跟負責城防的陳都尉說,讓未時接崗的侍衛提前上城頭,貼出告示,不準任何人靠近弓箭射程,如若靠近。”
停頓了一下,吳彬才繼續說道:“如若有人靠近,放箭射擊。”
一名捕手擔憂道:“這,不好吧?”
吳彬瞪了捕手一眼,這是對他反駁上級的不滿,不過並沒有責怪或者責罰,因為他知道捕手擔心公孫鄢出事。
吳彬自信道:“我了解他,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