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的城防在非戰時，會以定點站崗和巡邏隊伍組成，如此可以減少城頭站崗士卒，讓守城士卒分為三批，輪流換崗，保持精力充沛。至於換崗的時間，一般由負責一城軍防的都尉設定。
林苗邊遠遠的盯著汴京城頭邊聽公孫鄢將這些娓娓道來，越發覺得他不像個簡單的江湖人，心生好奇，問道：“這些你都是從哪裏知道的？”
公孫鄢躺在地上，雙手枕在頭後，嘴裏叼著一根草，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耳裏聽著風吹樹葉的嘩嘩聲，好不愜意。
“書裏啊，如果不是我喜歡朝堂，搞不好我現在就是個狀元郎呢。”
聽著公孫鄢那悠悠然的語氣，林苗嚴重懷疑他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就你這膽大妄為的性格，入了官場不出幾天就得被砍頭。”
公孫鄢哈哈大笑道：“我爹也是這麼說的，你們倆估計會挺合得來。”
林苗調侃道：“看來你的家人沒少為你操心。”
公孫鄢收斂笑容，睜開眼睛，看著高懸夜空的月牙，喃喃道：“他隻在乎世道。”
“誰？”林苗回頭問道。
公孫鄢坐起身，吐出胸中鬱氣，拍了拍身上的草葉，看著汴京說道：“時間差不多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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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彬在城牆附近的一處臨時據點內蹲守了一天一夜，可始終都沒等到他即期待又不期待的消息。期待是因為他們以逸待勞，而且有了充足的準備，他有信心抓住公孫鄢和林苗，而不期待是他擔心公孫鄢翻越城牆這事被發現，給自己的師傅帶去麻煩。
吳彬耳朵動了動，看著桌子上的汴京地圖，頭也不抬的問道：“你怎麼擅自回來了？”
“你這邊都沒動靜，我那邊能有什麼情況。”人未至聲先到，隨後廖懷忠才提著食盒走進院子裏。
吳彬收起地圖，說道：“小師弟點子多，小心點為好。”
廖懷忠將食盒放下，不以為意道：“三麵城牆皆有衛兵巡邏，城下還有我們的暗哨；至於橫穿汴京的汾河，也已經關上了鐵閘，岸邊又有箭樓。以小師弟的功夫，進來還是有可能進來的，可絕對無法悄無聲息的進來，放心好了。”
從食盒內取出一碟一碟小菜和一壺酒，拿出酒壺的時候廖懷忠還特意朝吳彬擠眉弄眼。
吳彬瞥了他一眼，接過酒壺倒了一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隨後一飲而盡，點評道：“這酒香做得倒是越來越像真的了，可還是有些‘粘稠’，不夠香氣四溢。”
廖懷忠邊吃邊道：“我試過在壁上塗抹一些‘香釀散’，可漏洞更大，不說眼尖的能看出來，普通人隻要上手一抹就能發現黏糊糊的。”
將酒壺遞還給廖懷忠，吳彬拿起筷子夾菜。在偽裝方麵，他屬於隻能點評幾句，若是要給意見，他可做不到。
“明日中午就是對決之日了，小師弟總歸得在那之前進來吧。”廖懷忠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不過隻是嗅了嗅，解解酒饞，並沒有喝。
吳彬斬釘截鐵道：“不是亥時就是卯時。”
廖懷忠點點頭，這兩個時間點是城防士卒換崗的時間，若是錯過了，就得等到第二日的未時，那個時候劍聖和劍王的對決也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