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和百裏鶯歌離開後,徐小魚隻猶豫了一會就往山頂走去。

路既然隻有一條了,那就走!等死永遠不是他徐小魚的選項!

大長老烈天行死了,徐小魚的計劃胎死腹中,和蕭清之間就不存在什麼合作關係了。上三境的大佬們死得死,走的走,沒人理會他們三個小螞蟻,蕭清心裏總算長舒了一口氣。

這樣很好!隻需要回到虛天閣如實上報就能從這個大漩渦裏脫身。

“你們先去山下等我,我得去確認一件事。”蕭清對陳子卿和楊儀囑咐道。這兩人一直驚魂未定,滿腦子的疑問也不再理會,聽到下山兩人應了一聲便走了。

蕭清在兩人走後看向徐小魚上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驅虎吞狼?你都沒搞明白誰是虎誰是狼!”隨後他又看向青龍那被梟首的屍身,滿眼的恨意再也壓製不住……

徐小魚從緩步上山逐漸變為狂奔,他有些迫切的想知道答案,這個答案並不是自己的生死,因為那是注定的事,零和一百總有一個答案在山頂等著他。

徐小魚氣喘籲籲的狂奔到山頂,發現王叔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胸口一個大洞,滿是血跡。他艱難的用手中的直刀駐地撐起身子,靠在一旁的大樹下,百裏鶯歌麵色惱怒的站在旁邊。

“王善,我很不爽!”

“切,欠你的都還了,你爽不爽的,幹老子屁事!”

“我等來的和我自己親手討來的能一樣嗎!”

百裏鶯歌有些氣急敗壞,王叔此時根本不想和他爭論。“趕緊滾蛋!等會靖靈司的人來了,你就沒這麼容易走了。”

百裏鶯歌跳到石巨人肩上,瞬間便消失不見,林中還回蕩著最後留下的話。

“我告訴你,你主動尋死可不算還了我一條命,死了你也還欠我!”

王叔吐出一口血,無所謂的笑了笑。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麼個小孩子脾氣。

王叔要死了嗎!所以這個答案自己已經知道了。徐小魚走到王叔身邊,並不欣喜,也無悲傷,隻是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

“知道那個答案了嗎?”

“嗯。”

“其實你一直不敢麵對答案的不是因為我,而是你自己心裏的枷鎖。小魚,我了解你,這十年我一直在關注著你。

你很聰明,從南疆被劫走後慢慢學會偽裝,保護自己,認出我後不動聲色,還能繼續和我交流,本命蠱異動發生之後主動暴露,借勢求存,你做的這些事證明你不敢麵對的根本不是你自己的生死,你隻是不敢去確認你母親銀月到底愛不愛你。”

“我就是怕死,跟她有什麼關係。”徐小魚有點口不對心,這一刻的他才像一個少年,因為那幼稚的自尊而傲嬌。

王叔看破也不說破。

當年銀月找到我,讓我在南疆外圍待一段時間,就是為了保護你。我當時就知道她是在交代後事,畢竟她不死,誰敢動你?

後來她死在東海三仙島的消息傳開,我就一直監視著南疆的動靜,就在那天晚上,有人將你送了出來。

“是南疆王族的人。”徐小魚狠狠道。

“你作為銀月的兒子,名義上的少主,南疆王族欲殺你而後快,聖女一脈把你當做權利鬥爭的籌碼,違抗銀月的命令給你種本命蠱。也怪我不了解蠱師,並沒有發現你的異常。

我帶你來到香茅鎮後,覺得不能讓你跟著我,銀月希望你平安,讓我保護你,索性我就想著讓你當個普通人,不再牽扯進修行界的紛爭當中。要當個普通人就不能跟著我,於是我選中了小徐。”

王叔一臉欣慰的看著徐小魚。

“他很好,給了你一個新的家,也給了你親人的愛。因為他,你才學會了珍惜感情,也因此你才會想知道答案。”

提到徐叔,徐小眼神不由的黯淡了下去。

“直到小徐意外去世的那天,你情緒過度激動導致了體內本命蠱出現複蘇的跡象,我才察覺你不能再做普通人了。”

本命蠱噬主在南疆都極為少見,剛剛被種下的本命蠱還屬於未完全掌握的狀態,未完全掌握的本命蠱若是受到重傷之後對於蠱師是極為危險的,它們會在本能的驅使下噬主,畢竟主人的血肉是離它們最近的補品。

這種情況也相當好解決,南疆畢竟是一個傳承了不知多少年的勢力,一本蠱經能解決掉絕大部分蠱師職業的弊端。

但是徐小魚幾乎集齊了所有倒黴的條件,唯一的得好消息是,他的本命蠱受傷太嚴重,陷入了沉睡之中,同時這也是一個壞消息。

複蘇後的本命蠱,百分之百會噬主!

“南疆那個地方你也了解,十萬大山隔絕了所有非南疆血脈的外人,南疆人也鮮少出現在大夏,近幾十年也隻有一個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