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墓場喧嘩(1 / 2)

送走了那個自以為是的家夥,漠少緩緩的坐到椅子上,他的身邊放著劉少留下的一個資料袋。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隨即打開了資料袋。

一張薄薄的紙上隻有短短的幾行字:金姚,金悅,一九八四年十一月四日零時出生。

之後就是一兩名嬰兒的照片……

除了我,誰都沒有資格動你,就連劉少都不可以。

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明明受了傷,卻依然笑得那麼燦爛。

手中的資料被緩緩的揉成團,閉上眼睛將頭靠在椅背上,他的記憶忽然回到十幾天前。

“那麼老舉著,不累嗎?”淡然的聲音緩緩響起,顯得那麼的不在乎,甚至是嘲笑。

若大的墓地,對峙的兩人,一把仿54手槍,槍口對準處,是那個男人的眉心。

“你是沒吃飽飯啊,還是沒吃熊心豹子膽?”沉默半響,他忽然笑了起來,好聽的聲音像是優美的旋律在空中飛舞,他滿是挑釁的說道:

“開槍啊!”

可不等漠少答話他就像恍然大悟般說道:

“噢對了,我家小少爺還沒學會怎麼開槍呢,沒關係,我教你!”

說著那個男人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抓住手槍,讓槍口頂在自己的的眉心,目光凜凜的看向他,毫無懼色。

“隻要你動動食指,你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了,來,開槍!”冷冷的口氣,突顯出他一貫的傲氣,絕對的不服輸,哪怕是死。

“你別以為我不敢開槍!”漠少咬著牙恨恨的說,握著手槍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開槍,開槍,隻要扣動扳機,這個毀了你一切的男人就會永遠在你麵前消失,就是他害得你家破人亡。

殺了他,殺了他,隻要殺了他,你就不會那麼痛苦,這一切都是他害得,對,都是他,他該死。

這麼想著,漠少的殺心越來越重。

“那就開,如果你是男人那就開槍,你打不死我,就不是男人!”他冷冷的,滿是挑釁的說道。

看著他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漠少心中就湧起一股莫名的憤怒。

從小到大,他什麼都比自己強,什麼都比他高一頭,就連一個黑幫老大,都比他勝一籌,憑什麼?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幫孩子的嘲笑,還有他的冷眼旁觀,隻要他死了,一切都會結束。

“那你就去死吧!”隨著一聲怒吼,漠少毅然的扣動了扳機。

“不要!……”

就在漠少準備扣動板機的時候,一個痛苦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心像是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竟然那麼的生疼。在那男人深淵的瞳孔中,清楚的映現出他的震驚與痛苦。

不管自己在夢裏如何百般的呼喚,卻始終隻為眼前這個人痛苦,即使已經離開了那麼久,卻隻為這個人難過。

這將他置於何地?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這個人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一切,奪走了他的母親,給了他無盡的屈辱。

十幾年來他無時無刻都想要打敗這個人,他也要讓他嚐嚐受盡屈辱的滋味,為此他以失去母親為代價。

是安俊軒,是他害死母親的,如果沒有他,媽媽也不會死,這都是他害的。

“你要為我媽償命!”緩緩的吐出這句話,漠少再次扣動了板機。

“不要再傷害他了,不然你會後悔的!”聲音在漠少耳邊又一次的響起,仿佛離他很近,仿佛就在他身邊。

不怎麼的就側頭看去,映入眼簾的,卻是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年輕秀麗的容顏永遠定格在了那落葉紛飛的秋天,兩個人不休的糾葛最終賠上了母親的性命。

照片上那雙美麗明亮的眼睛忽然間像是有了生命般靜靜的看著他,像是在責備他,又像是心疼。

回過頭看向眼前這個人,他無力的放下手中的槍,就算是離開了,母親最牽掛的依然是安俊軒,他又怎能在母親的墳前殺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