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C的印象中,以前軒哥不管受多重的傷,生多重的病總是能和兄弟們說說笑笑,但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話還沒說幾句就睡著了。
“軒哥連續發燒三天了,昨晚已經發燒到四十度了。”站在醫院走廊裏若岩淡淡的說道。
“要是還不退燒,那就有點麻煩了。”
“那趕緊想辦法退燒啊。”小C著急的說。
“你沒看到軒哥正打著點滴的嗎,那就是退燒的。”小A插口說道。
小C越聽越著急,煩燥的用手抓著頭發走來走去的。
“這什麼破醫院,我找他們去”說著就要去找那些沒用的醫生。
“回來!”小A急急的喊道。
“你還想給軒哥惹禍是不是?”若岩沒有急著去追,隻是回頭看向小C冷冷的說。
聽了這話小C猛地停下腳步,這時他才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軒哥不再衝動惹事。
“我……”他無措的回頭看向若岩弱弱的開口:“可是……”
若岩知道他是因為太擔心軒哥,所以才會衝動。
“你們先回去吧,我再想想辦法。”若岩淡淡的說道。
小C依舊站在原地不肯走,軒哥現在這樣,叫他怎麼能回去,他實在不放心啊。
軒哥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一個老大,不是幫會的幫主,而是一個兄長,他會和兄弟們一起說笑聊天,一起喝酒,一起出生入死。
每當他們有危難的時候,都是軒哥一人抗下了所有的問題,擁有這樣的老大,這樣的幫主,他們還有什麼不滿?
平時就是他最容易闖禍,都是軒哥在替他收拾爛攤子。現在軒哥有事,他怎能就這樣走了呢?
“走吧,岩哥會有辦法的。”小A走到小C身邊拍了拍他的脊背輕聲說道。
小C這才不情願的跟著小A離開了醫院,站在醫院走廊裏的若岩轉頭透過病房的窗戶看到外麵,雨還在下著,不知何時才會停。
窗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什麼都看不清,隻能聽到雨滴劈哩啪啦打在玻璃上的聲音。
病房裏也顯得有些黑暗,隻有在床頭的燈散發微弱的亮光中能夠依惜看清一個人影在忙碌著什麼。
若岩將毛巾放在水裏浸濕,然後用力的擰幹疊好,輕輕的放在安俊軒的額頭上,輕歎一聲才在床邊坐下來。
白天到現在,他就這樣一直睡著,期間若岩也叫過他幾次,他都隻是勉強應幾聲就再也沒有了反應,他真擔心再這樣高燒不退下去會不會燒成肺炎。
此刻安俊軒就在若岩的眼前安安靜靜的睡著,長長的睫毛將那黑亮如星,耀眼奪目的眸子隱藏了起來。
同時也將他骨子裏帶出來的倔強與堅強隱藏起來,露出難得的無助與脆弱,薄薄的嘴唇因為發燒顯得有些幹裂,細長的雙眉淺淺的蹙起,他顯得太過於安靜,反而讓人莫名的覺得害怕。
若岩就靜靜的坐在那裏,默默的等著安俊軒醒過來。
窗外的天空因為下雨而灰暗,已經下了三天的雨還在繼續,因為連續幾天的雨,天氣有些潮濕,就連人們的心情也跟著多愁善感起來,不知這雨幾時才會停。
灰暗的天空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放籃,一點點的明亮起來,直到天空變成一片蔚藍。
若岩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著了,眼前的人還在睡著,伸手探探他額頭的溫度,不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總算退燒了。
在若岩收回手的同時床上的人也睜開了眼睛側頭看向他,對視半刻他聲音沙啞的開了口。
“你都不會對我笑笑的。”他略顯埋怨的說。
“你又不是女人,我對你笑什麼。”若岩說著站起身把他扶起來,遞了一杯水過去:“來喝點水。”
安俊軒聽話的接過杯子一口氣喝了下去。
“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吃的?”他輕輕的點了點頭,任由若岩像哥哥一樣照顧著自己。
這場下了四天的雨終於在下午雨過天晴,走廊裏來回走動的人不知是喊了一句:“你們看。”
眾人抬起頭來看到遠處出現一道彩虹,畫著絢爛優美的弧度向人們展現它的美麗。
正在觀望的安俊軒像是感應到什麼般側頭望去,人群中就這樣看到了她,她也正看著自己。
他忽然有種錯覺,仿佛這道彩虹下隻有他和她,兩個人一直這樣相望著,沒有語言,沒有動作,隻是一直望著,仿佛已經相望了一個世紀,眾裏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