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貞妃趕緊上前,與福臨一起扶著皇貴妃,“是啊皇上,今天臣妾若被燒死也就罷了,可是連累姐姐身懷六甲,替臣妾遭罪,她怎麼下得了手啊?”貞妃淚眼盈盈的望著福臨,福臨將皇貴妃抱起,“傳太醫……”望著承乾宮走起,“小唐,喧蘭妃……”福臨的聲音很輕,可是他眼裏卻閃著火花。
唐公公來到關雎宮,長馨正在繡鴛鴦,剛剛宮裏動靜那麼大,她隻是靜靜的繡著,“蘭妃娘娘,皇上有請。”長馨拿起剪刀,將鴛鴦從中剖開,從上往下重重的往下劃,將兩隻長馨精心繡了很多天的鴛鴦,分作兩端。長馨沒有說話,隻是緩緩起身,跟在了唐公公的身後。
宮裏的夜就是冷,就是六伏天也是一樣冷,不是冷,是冰涼,刺骨的冰涼,這樣都是拜福臨所賜,長馨來到了承乾宮,看了一眼福臨怒氣的眼神,“給皇上請安請了一下。”長馨隨意甩了一下手帕,就算長馨燒了翊坤宮,你還會殺了她不曾?
“你為什麼要燒了翊坤宮?”福臨用極其低沉的聲音說道,看來他是生氣了,看來她很在乎,難道她會用這招,有效果,“沒有。”長馨沒有看福臨,福臨看了一眼唐公公,唐公公將那個太監扔到了長馨麵前,“你還有什麼藥解釋的嗎?”
“沒有……”長馨回道,“那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福臨幾乎咬牙道,她的報複之心真的這麼重嗎?不可能,難道之前是自己錯看她了?那個為了一隻貓都會傷心好久,的長馨去哪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事已至此悉聽尊便。”長馨說著走了出去。
飛到了承乾宮的屋頂上,拿起一塊瓦片,“人生自古誰無死,要留清白在人間。”長馨將瓦片摔了下去,長馨沒有辦法讓自己逆來順受,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不求活的出彩,隻求死的壯烈。”長馨將承乾宮的屋頂給掀了。
“福臨在下麵衝長馨吼道,“長馨,你給朕下來。”福臨還沒說要把長馨怎麼樣,大晚上的就飛到屋頂上大鬧,不要說這是晚上了,就算白天上屋頂也很危險啊!福臨見長馨沒有下來的意思就飛了上去。
他緊張的望著長馨,怕她一激動掉了下去,“蘭兒,有什麼話,我們下去說……”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在你心裏已經認定是我了,我還有澄清的必要嗎?”長馨放下手中的瓦片回道,“真的是你?”福臨在心裏還是不相信長馨會做這種事,可是生在後宮就不知道了,再說貴太妃的事確實將長馨傷的很深,之前的事讓她投訴無門,也許是長久的隱忍終於找到宣泄的出口了。
“真的,假的,在背後使陰招,不是本公主的風格,如果我真想報複,燒了翊坤宮算什麼,承乾宮我也照燒不誤。”福臨上前打了長馨一巴掌,長馨舔了舔微微發痛的嘴角,福臨輕撫長馨的嘴角,反手推開福臨的手,福臨上前一步抓住長馨的手,長馨眼波如水的看著福臨,福臨看到長馨眼裏映襯著兩輪明月,“你的眼睛好美!”福臨低首親吻長馨嘴角的血跡,長馨推開福臨飛回拉了關雎樓。
福臨也跟著飛到了關雎宮,福臨跟著長馨走進寢宮,長馨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床上,福臨深情的望著長馨走到麵前,輕觸長馨略微紅腫的臉頰,望著長馨水汪汪的眼睛,這眼眸依舊那麼迷人,隻是略微的傷感涼意看著讓人冷到了心裏,“疼嗎?”
長馨扭臉避開福臨的手,“疼,疼的已經沒有知覺了。”福臨蹲下,想繼續吻掉長馨唇邊的血跡,“你的問題問完了嗎?問完了門在那裏。”長馨指著門道。
福臨起身,望著長馨深深地吐了口氣,扭臉看別處來掩飾眼中的悲傷,他,愛新覺羅*福臨,從小到大就沒有這樣哄過一個女孩,長馨是第一個,福臨的餘光接觸到了長馨的枕頭上,雖然幹了,但任然看的出有淚染過的痕跡,輕笑道,“你真的準備放手了嗎?那枕邊為何有淚痕?”
長馨轉身看了一眼,自己夜裏澆透的淚枕,轉望福臨,抬眸對視,每一寸目光交錯成無言片段,那一瞬,長馨看到彼此眼中的淚光,窗外的月光星光,都不如你含淚笑望。這段刻骨銘心的愛要怎麼來收放,福臨,眼中的淚光是我墜落下去的地方。
戴姑姑捧著一盆百合花走了進來,“娘娘,您看還是還是很在乎娘娘的。”長馨望著百合花,這花好的好嬌豔,修剪的更是美,“百合花有凝氣安神之效,皇上知道娘娘夜裏難寐,特地命敬事房的花匠為娘娘裁剪的。”合歡花開同如夢,福臨還真是有心了,“娘娘,您就不喲使小性子了,放眼宮中的女子,小至宮女嬤嬤,大至太後都順著皇上。就算您沒燒翊坤宮,您昨晚也掀了承乾宮,皇上也都沒有計較了,您又何必自己找氣受?”
出去走走,真是悶死掉了,要你告訴長馨,福臨對自己有多有情嗎?如果有情就不會擋著那麼多下人麵打長馨了,長馨穿過亭台樓閣,突然看見之前的管事姑姑在假山後哭泣,長馨走近,“奴婢芳若見過蘭妃娘娘。”芳若趕緊擦淚給長馨請安,“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你不是敏月姐姐宮裏的嗎?”
“回娘娘的話,奴婢是櫻娘娘宮裏的,沒有人欺負奴婢,是奴婢想家中的親人。”芳若姑姑一直不停的落淚,不至於吧?長馨上前扶起芳若姑姑,“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清史有規定宮女滿二十五歲就放出宮去自行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