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霜荏苒,赫連月腿傷漸漸好了。
陸沉星在閣內練字。赫連月拿了根狗尾巴草,編成小兔子,小狗,小雞,在她麵前搖晃。
“姐姐,你在寫什麼,我都看不懂。”
“寫詩。後天是上巳節,曲水流觴要答不上來,要罰酒的。”陸沉星落筆,字跡娟秀。
“什麼是上巳節呀？”赫連月滿臉好奇。
“上巳節又叫祓禊節,這天,人們齊聚一堂,祈求健康,婚姻,驅邪避祟。祓禊,曲水流觴,射雁司蠶,很熱鬧。”
“姐姐很喜歡？”
“是呀,待在宮裏冷冷清清,以往,我每年都盼望上巳節,可以出宮玩。今年,你來啦,宮裏就沒那麼無聊啦。”陸沉星說著。
“那姐姐,上巳節,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嗎？”
“好呀。”
三月三,上巳節。新葉趨塵花落地,絮撲窗紗燕拂簷。
“小月,別跑,慢點！”陸沉星追著他。
“誒呦,姐姐,我腳崴了。”赫連月靠到陸沉星身上,陸沉星幫他看著腳。
“是扭了。那讓柳葉背你？”
赫連月搖搖頭：“沒事,我可以走。”
結果一蹦一蹦的走,差點又要摔倒。陸沉星扶住他,微歎了聲,“柳葉,你去買點鮮花餅,要蘇記的。”
“這……”把公主一個人留著是不是不太安全？
“快去,我要餓死啦！”
算了,公主沒了他,還有暗衛,出不了事。柳葉連忙跑去。
見柳葉走了,陸沉星背起了赫連月。赫連月雖然比她高半個頭,但是背起來一點都不費力。
“姐姐,你真好。”
陸沉星瞥了他一眼,敢叫公主背平民,也隻有他了。
“姐姐,那邊人多,去那邊。”赫連月指著一個水池。
陸沉星一見,羞紅了臉。那是沐浴的地方。上巳節是有沐浴去清潔身體,祛疾辟邪的說法。可陸沉星從來沒參與過。
“不行,小月,換個吧。”
赫連月搖頭,“姐姐,我數十天沒沐浴了,身上癢。”
陸沉星狐疑的看著他,她怎麼記得這小子前天才洗了。
“姐姐,好不好嘛？”赫連月朝著她撒嬌。
於是赫連月一噗通,就進了水裏。
陸沉星在岸邊等著,遲遲不見他冒出頭。
“小月？赫連月？赫連月？”陸沉星連叫幾聲,不見回應。
陸沉星有點著急的往裏看。
“姐姐,我在這！”赫連月揚起水花,
“我以為……啊！”
＜碧落＞不知怎麼爬上她的衣角,陸沉星一驚慌,腳下趔趄,就落進了水池。
可陸沉星不會遊水。
腰間一隻手,將她攔腰挽住,陸沉星才從水裏冒出頭來。
“姐姐,你不會遊水啊？”赫連月眼睛彎成月牙,似乎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你,那蛇……”
赫連月舉起雙手,一臉無辜：“我發誓,＜碧落＞不是我放的。”
結果赫連月一鬆手,陸沉星又落到水裏了。
水中,陸沉星不斷冒泡,朦朧中看到了一張好看的臉：“姐姐,你快沒氣了,姐姐,沉星,我給你渡氣……”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吻住了她,唇瓣涼涼的,軟軟的,陸沉星像抓住了一根稻草,青澀又急切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