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依舊,潔白如絮。
整條街道蓋了薄薄一層小雪,少年與小仆從一路打打鬧鬧,在純白無瑕的路麵上留下了一行腳步,直到路過城中小酒肆才停下腳步。
“好香啊,小白,小白,你說話呀,”少年拉著小仆從一臉陶醉。小仆從輕輕打掉少年的手,怒氣十足的說道:“你每次都欺負我,都騙我,剛才又騙我。”少年一臉尷尬,咧著嘴笑著道:“我給你買糖葫蘆。”小仆從眼睛一亮,滿臉笑意,又直接鄭重其事的對著少年說道:“我要兩個。”少年手扶著腦袋,一臉無奈的說道:“兩個就兩個,兩個就兩個。”小仆從轉過身,臉上瞬間奸詐變天真的笑。
“唐葉亭,李厭白,你們過來,我爹做了一個燒鵝,很香的。”小酒肆裏穿出尖銳的聲音,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衝了出來,直接一手一個,扛進了小酒肆。
“蕭一,放下放下,疼疼,真疼。”蕭一背上的唐葉亭眉頭緊皺,大聲呼喊著。
到了飯桌前的蕭一放下唐葉亭與李厭白,撓著頭嘿嘿傻笑著道,隨後兩隻手抱著唐葉亭,隻見唐葉亭五官擰在了一起,趕緊又鬆開。
“可疼死我了,蕭叔叔,你家蕭一吃什麼長大的,天生神力。”唐葉亭渾身疼痛,使勁伸了個腰。
四人圍著飯桌吃著燒鵝,“蕭叔叔,你做飯一直都這麼好吃,開飯館得了,幹嘛還要開酒館。”
“喏,喝點這個吧。”酒肆老板起身拿了幾杯酒水遞給三位少年。
“哇,好喝好喝。”一杯下去,唐葉亭與李厭白臉紅著趴在桌上喃喃道。
“爹”蕭一站起身子看向父親,似乎想問點什麼卻欲言又止。“帶他們去房間睡覺。”酒肆老板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去。
城主府。
“吳大人,城牆一敘。”
城主吳書生抬頭望向窗外,複而低頭一笑。
鐵匠鋪。
“請非兄城牆一敘。”
城牆上,一身穿黑服男子立於牆上,衣服隨風輕擺,稀雪於頭頂一尺消融,腰間玉佩隱約刻著一字為趙,隻道非是尋常人。
空中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立於黑衣人上空三尺之地不能再進半尺,黑衣人衣袖撫手輕輕一擺,身形毫無動搖,忽而另一隻手空中屈指一彈,一腳緊踩牆麵,一腳發力,憑空出現在身影旁邊握拳一擊,身影毫無反抗之力,被擊斃於城牆。
“趙兄好手段?不虧為廊州一字並肩王。”率先抵達的酒肆老板蕭布衣咧嘴一笑,嘴角帶著一絲譏諷道。
“哼,不過是琳琅境的嘍囉而已,蕭兄何至於挖苦。”趙姓黑衣人緩緩褪去麵罩,如鷹一般的眼睛瞅向蕭布衣。
“趙兄,蕭兄,別來無恙。”鐵匠鋪老板非如是一手摸著大光頭,一手拿著燒鵝嘴裏咬字不清說道。
“姓非得,你的燒鵝。”蕭布衣盯著非如是手中燒鵝,咬牙切齒,隨即一手化掌,橫直拍向非如是。
“蕭兄蕭兄,我認輸我認輸,來時路過酒肆,看到桌上燒鵝饑餓難忍,就隨手牽羊,莫怪莫怪。”非如是扔出骨頭,賤笑道:“還給你,蕭兄。”
“行了,別鬧了。”趙姓男子望著兩人,厭煩無比,自言自語道“什麼十大高手,分明市井無賴。”
“趙兄,吳大人與唐劍聖何在?”蕭布衣抬頭譏笑道。
“吳書生一向難與,無暇前來理所當然。”趙宣不理會蕭布衣的譏諷,望向唐府,哈哈笑道:“咱們這位唐劍聖,一生一劍霜寒四部六州,可誰讓怕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