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眾人見田不易先是氣惱非常,一副將要動手的樣子,曾叔常與商正梁都已準備過來勸架了,不料田不易一張胖臉上陡然間風雲變幻,也不知心裏想到了什麼,竟是瞬間銀轉多雲又轉了清空萬裏,彷佛根本沒有什麼事發生一般轉了過去。
曾叔常與商正梁等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前頭水月將田不易這番突然變化的神情看在眼裏,似乎認定田不易乃是膽怯之人,目光中又多了幾分鄙夷之意,寒聲道:“我看萬師兄真是……”
話才說了個開頭,忽隻聽眾人身後那條小徑上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笑聲將水月的話語打斷,有個男子聲音笑道:“我怎麼了,想不到水月師妹也難得有批評認的時候,快快說來,在下洗耳恭聽啊!”
那笑聲之中,小徑上走來一個白色身影,一襲白衣飄然,美目英俊卓爾不群,正是萬劍一。
蒼鬆、田不易等人紛紛施禮拜見,水月轉過身去看著萬劍一緩步走來,麵上冰冷之色並未稍減,但目光中卻已變得柔和了許多,隻是口中卻未服輸,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萬劍一微笑而至,顯然全不在意水月倨傲之態,對著蒼鬆等人笑道:“你們都等久了吧,我那邊師尊臨時有些事情吩咐於我,所以才來遲了,真是對不住了。”
蒼鬆道人笑道:“萬師兄說哪裏話,你貴人事忙,我們都是閑散之人,多等等有什麼大不了的。”
旁邊天雲道人也道:“蒼鬆師兄說得是,何況在這翡翠坪美景之前等候,也是難得觀賞這天地美景的機會,我們感謝萬師兄還來不及呢。”
萬劍一哈哈大笑,道:“天雲師弟你真是會說話”說著和眾人一一見禮,待看到田不易麵前時,萬劍一微微一笑,道:“你是大竹峰的田不易師弟吧?”
田不易從來對這位驚才絕豔的長門萬師兄極為心折,此刻難得與他交談,心中更是驚喜,重重點頭,道:“是。”
萬劍一伸手拍了拍田不易的肩膀,笑道:“昨日本該我親自去大竹峰相邀,隻是人數眾多,時間又緊,我還要去約請這裏其他幾位師弟幫忙,實在是來不及。正好身邊有小竹峰的蘇茹師妹與你有數麵之緣,便邀了她去了大竹峰一趟,失禮之處,田師弟千萬海涵。”
田不易心頭一熱,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得麵前這位萬師兄實非常人,特別是與剛才水月那副神情相比,簡直是令田不易五體投地,他心口一熱,脫口而出道:“萬師兄你太客氣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田不易幫手的地方,雖然我道行低微,但刀山火海,絕無二話。”
萬劍一一怔,隨即放聲而笑,重重一拍田不易的肩頭,喝了一聲,道:“好!”
田不易看著那白色身影,感覺到肩頭仍有微熱的地方,隻覺得這不過才幾句話的地方,卻似自己當真已跟隨了萬劍一縱橫天下幾十載一樣,雖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神秘大事,但竟是勇氣滿懷,更無絲毫畏懼了。
萬劍一一轉身,麵對眾人,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無比,從蒼鬆開始,至水月、天雲直一一看過去,眾人被他目光所視,都感覺自己眼中有隱隱生疼的錯覺。萬劍一看著眾人,目光炯炯有神,片刻之後,淡淡道:“諸位師弟師妹,今日我請各位來此,乃是有一件大事,非我一人之力可以完成,須得借助諸位之力方可。隻是此事非同小可,且凶險莫測,甚至會有喪命之危,大家同為青雲弟子,我決不敢強迫,所以在說出事情之前,先行告訴諸位,若是有人不願前去,決不勉強,隻是此事事關重大,卻暫且不宜公開,還請諸位嚴加守秘,不要外泄了。”
蒼鬆等人自然都是紛紛點頭答應。
萬劍一頓了頓,麵上神色緩和了下來,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說了,不知諸位對前幾日與我們正道大戰一場得魔教,知道多少?”
蒼鬆、田不易等人都是一怔,魔教長久以來就在中土與正道各派爭鬥,彼此之間水火不容,仇恨極深,在田不易這輩人開始修行以來,正魔之爭就已深深鏤刻在各人心間,眾人但知曉魔教妖人無數,手段凶殘,做盡惡事,但若說魔教起源來曆等等,卻是當真少有人知。
見眾人麵上都有疑惑之色,萬劍一微微一笑,道:“這樣吧,在西北邊陲遙遠之地,是一片荒蕪人煙地凶地,世人稱之為蠻荒……”
田不易神色一動,道:“莫非萬師兄你是說傳說中魔教在蠻荒深處地聖殿嗎?”
萬劍一看了田不易一眼,略顯意外之色,隨即笑道:“正是。”
蒼鬆道人奇道:“萬師兄你怎麼說起了那個地方?”
萬劍一麵色一正,凜然道:“我們要做的大事,便是潛入那自古便傳說除了魔教之人再無活人回來的蠻荒凶地,一探魔教根源!”
場中眾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雖然早料到必定不是尋常之事,但眾人仍是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竟是要深入天下聞名的蠻荒凶地。片刻之後,站在一旁的商正梁忍不住向萬劍一道:“萬師兄,可否請問一句?”
萬劍一似乎早就料到有人會問,神色如常,微笑道:“商師弟請說。”
商正梁遲疑了一下,道:“我並非畏懼膽怯,隻是不知為何要去蠻荒?此行目的何在,還請萬師兄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