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隻白色的鷹隼,落在何璕君肩上,用喙啄著他白色的發絲,親昵的摩挲他的臉頰。
它在為何璕君傷心,看到兩鬢皆斑的主人,讓它眼中都閃爍了淚水。
嗖!
一隻大金雕,也是落在了何璕君身後,看著一動不動的何璕君,旋即鳴叫了兩聲。
須臾,白鷹和金雕,全都飛到了對麵,鳴叫著。
“啊……”
一道悲傷的哀吼聲,從口中發出,金雕同白鷹,也是同時引吭高鳴,令人生悲。
“璕君哥哥!”二女驟然驚醒,朝下望去,旋即掠向何璕君。
雨過之後的百花穀,花香馥鬱,更是讓人精神振奮,可是何璕君卻萎靡不振,好像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
“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十八年前你就離開了君兒,為什麼還要讓我苦苦等待十八年,為什麼?”
何璕君旋即拔出幽龍寶劍,揮舞著寶劍,在對麵光滑如鏡的岩壁上,留下了幾行悲愴的字體。
陰陽相隔兩渺茫,至情鴻雁自悲切。
虛度十八皎皎月,方時醒悟瀟湘雨。
欲見君靈徘徊道,躑躅原需世筏渡。
天下眾生為情舞,峭崖懸壁豈無路?
當何璕君落下之際,一道溫存的身軀,便是摟著了他,嬌手緊緊的放在他的腰間。
何璕君朝懷中一看,旋即喚道:“靈兒!”
公孫君靈不敢抬頭,美眸噙著淚水,她不願相信,眼前之人是她昨天遇到那個人,雙方真的相差太大了,難道,這就是愛一個人會付出的代價嗎?
“璕君哥哥,答應靈兒,不要做傻事,好嗎?我願意當你的靈兒,好不好?”淚流滿麵的公孫君靈輕聲道。
何璕君身軀一繃,他冥然回過神來,原來對方不是白亦靈,竟是他認錯人了。
從公孫君靈的懷中出來,何璕君身軀便是一顫,雙眸泛過一道精光,看向樹林道:“誰?靈兒?”
咻!
何璕君身軀一閃,旋是出現在樹林之中,在哪前方,有一灘水,水中波動著漣漪。
適才,他聞到了那種久違的馨香,那種馨香,他再熟悉不過了,十八年來,他又再一次聞到了。
可是,他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若是白亦靈還活著,為何不與他相見,難道,他的心,她會不懂?
“有人來過這裏!”何璕君喃喃道,同時暗驚,對方的輕功,應該可以和他媲美。
正當何璕君沉思,想著天下間,有誰有這等輕功之時,公孫君靈二人卻是出現在他身旁。
“璕君哥哥,答應我,不做傻事,好嗎?”公孫君靈看著眼前,經過一夜,麵容憔悴,身軀傴僂的何璕君,頗為傷心的道。
何璕君抿著邪笑,摸了摸公孫君靈的頭道:“放心吧,在沒有滅天一教之前,我一定會好好活著。”
公孫君靈一愣,在滅天一教之前會好好活著,那之後呢?
再度回到萬丈淵旁,何璕君緊攥雙手,對天吼道:“十八年前的恩怨,就要討還了,天一教,等著吧!”
他身後的二女,已是捂住了耳朵,縱然如此,她們還覺得耳膜生疼。
“金雕盟聽令,九月九日,集於神雲峰之下,蹋平神雲峰,滅去天一教!”
聲音如同滾滾響雷,傳出百裏之外。
驀然,何璕君又是冷笑道:“哈哈,十八年前我就說過,膽敢傷靈兒者,死……古誌仁,古萬裏,你們等著吧!”
何璕君猙獰的表情,頗為駭人,須臾之後,他便是恢複了平靜,道:“走吧,我們趕往神雲峰。”
“璕君哥哥,我喜歡你叫我靈兒,你能一直這麼叫我嗎?”公孫君靈哀求道。
何璕君喃喃道:“今生今世,我隻叫一個人靈兒。百花穀,埋葬了一個我愛的人,愛我的人,這裏當真是傷心之地……”
……
楊柳山莊之中,浪子趙飛等幾位高手,與公孫駿等人,皆是在此處。
何璕君要攻打天一教的消息,短時間內就傳遍了整個武林,有些人認為何璕君狂妄自大,有些人,則是感到欣喜。
“太好了!”洪西門高興的叫道,“趙老頭,這一次,一定可以滅了天一教。”
浪子趙飛點了點頭,捋著白須道:“八月十五才過去三天,就傳出君兒要攻打天一教的消息,看來,君兒沒有與靈兒相見。”
“靈兒早已不在人世間,十八年來,倒是苦了他。”寧靜師太悲傷的道。
“那我們就等何兄到來,一同擬定攻打天一教的計劃吧!”公孫駿道。
此時的公孫駿,已經知道了公孫煜二人被天一教抓去,不過他顧全大局,並未答應古誌仁父子提出來的條件。
金雕和公孫君靈二人,矗立在距離何璕君十餘丈遠的草坪上,靜靜的看著遠方的何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