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璕君帶著二女,朝山坡走去,那裏埋葬著花玲和花九娘,雖然他不喜歡花九娘,不過想起花玲為他做的一切,他也就釋然了,所以,每次來百花穀,必定會到兩座墓前看一看。
三人出現在墓前,頓時一驚,因為墓前矗立著一位渾身散發寒氣的男子,男子背對著三人,衣物華麗,那種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二女都止步不前。
何璕君自然知道這人是誰,因為每一年的八月十五,他出現在這裏之時,都可以看到有人祭奠過的痕跡。
二人雖沒有碰過麵,但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你來了!”花朝暮道,聽到身後有三道腳步聲,他旋即轉身,一副魔鬼麵具遮掩了他原本俊逸的樣貌,看起來,倒是頗為駭人。
“表姐,他們怎麼都戴麵具?”
“誰知道呢,不過那個人的麵具,讓人瘮的慌。”
“是呀,不知道他是誰,好似同璕君哥哥認識。”
楊浴夢看向兩座墓,道:“花玲之墓,花九娘之墓。”
“毒後花九娘?”公孫君靈微微驚訝道。
“這麼說來,他就應該是毒後的兒子,或者是傳人了。”楊浴夢臆測道。
“莫非,他就是毒神滅天一!?”公孫君靈道。
何璕君淡淡一笑道:“十八年了,你長大了不少。”
“當年都是因為我,若非我,娘和姐姐就不會死,你和白姑娘,也不用分離十八年。”心中的苦澀,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已不再是當年的他,或許,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抑或說,是經曆更為確切。
何璕君道:“八月十五,每一年的今天,你都會來。”
花朝暮道:“你不也一樣?”
何璕君道:“不用說也知道,你就是毒神,滅天一。”
花朝暮道:“我也知道你,白荷花,白大俠。”
何璕君道:“過去的是是非非,已經不重要了,最近天一教盯上了你,雖然你毒術高明,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小心一些。”
曾經,他好像答應過他的姐姐,要照顧好他,在他認為,最好的照顧,就是放任他成長,這算是一種不負責的體現,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成長了,不是嗎?
花朝暮歎了口氣,道:“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祭拜了,公孫盟主攻打天一教,我會去相助。”
“別那麼悲觀,不就是一個天一教嗎?以你的武功,不至於吧!”
“往後的八月十五,你代我來看看她們。”花朝暮神色黯然道。
何璕君不解,以花朝暮現在的武功,隻要他不頭腦發熱,逞能,那麼自保不是問題,為何他認定自己會死一樣呢?
“攻打天一教,我也會去的,而且,是要報家仇!”何璕君緊攥雙手,戾氣外放道。
“我也是!何兄,我知道我不配這麼叫你,不過我的臉已經不是原來的臉,所以,這麼叫你,也沒什麼了。”
“是因為連毒攻的緣故嗎?”
花朝暮不語,須臾後道:“祝你和白姑娘相見,我,或許要來生償還你們。”
咻!
花朝暮離去,何璕君心中頓生惆悵,他想說,你什麼也不欠我們,所有的事情都是人為的錯誤,隻是那些錯誤,有一些是別人造成的,有一些是自己造成的。
“璕君哥哥,他真的是毒神滅天一,毒後的兒子?”從來沒有想過,在一天之內,可以見到當今武林中,最為神秘的兩人,小孩心性的公孫君靈,心中自然是非常高興。
何璕君朝萬丈淵走去,那裏的她和白亦靈約定的地方,回道:“是,不過他以前不叫滅天一,而叫花朝暮。”
楊浴夢問道:“那他為什麼現在叫滅天一了呢?”
“這個,說起來就很費時間了,不過,今天我心情不錯,時間也充裕,就同你們說說。”
公孫君靈道:“說之前,能不能將麵具摘下,璕君哥哥,我們都還不知你長什麼樣子呢。”
他何璕君有不是見不得人,況且,對方遲早會看到他的樣貌,便是道:“知道你們好奇,終有一天你們會看到我的樣子,現在給你們看也沒什麼。”
三人已是到了萬丈淵旁,微微睄了一眼那熟悉的“萬丈淵”三字,以及旁邊的小字,麵具之下的何璕君露著邪笑,旋即將麵具摘下。
“今日離去,不及告別,十八年後,月圓之日,於此相聚,望君珍重。”這二十四個字雖小,可是每一個都刺入了何璕君心中,依稀看以看見他眼眸中的憂傷,不過二女卻是沒有注意到而已。
二女將心神都放在了何璕君的臉上,自然不會注意其它的東西。
在何璕君麵具摘下的瞬間,二女幾乎窒息,並非是何璕君英俊的讓人無法呼吸,而是那散發的氣息,霸道而又惹人憐惜,心痛,一雙漆黑深邃的雙眸,宛若夜空中最為明亮的星星,甚是吸引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