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可全挑了一下眼角,說:“不闖!”走過去,扯起那個正在玩手機的女子。那姑娘像是受了嚇,嘴裏尖聲叫道:“要死啊!”
“走吧!”查可全拉著她走入裏間。等他從裏麵出來時候,天已全黑了。想起剛才他費力的**,那女子卻自顧自地玩著手機,連應付性的叫兩聲也懶得叫,不由得啐了一口唾沫。
“呸,這爛貨!”關了車門往家開去。
回了家,望著家裏的冷鍋冷灶,查也全也懶得收拾,扯過一隻帶靠的椅子,屁股坐下時椅子發出吱呀一聲,點著煙,掏出口袋裏剛剛結算來的一遝百元大鈔在手中點起。
聽到聲響,一側亮著燈的耳房裏,傳來衰老的男子聲音:“兒啊,是你回來了嗎?”查可全全不去搭理,隻他屁股下的木椅不時發出“吱吱”地聲響。
不消一會,一個打著手電筒的老婆子端著一碗飯走到院子裏來,一隻黑狗嗅著鼻在她的身邊搖著尾吧打圈。
她見了查可全,埋怨地說道:“三天兩頭不著家,你家老頭子攤在床上你也不問事,拉撒全在床上。臭得老遠,你管不管?”
查可全頭也未抬,點著他的錢,回了句:“不是活得好好的,還沒死嘛!”
“死了才稱你的心!”老婆子端了飯走進耳房。旋即從房裏走出來,詢問道:“芳子,走了快半年了,你什麼時候接她回來?她回來,孩子也有她娘帶了,也能幫著照料我老大哥。”
查可全叼著煙,將手裏的錢再點了一遍,不答她話。老婆子氣得漲鼓著掉了牙的腮幫。
“你就胡混!”
老婆子招呼了在簷下玩泥巴的小娃娃:“小虎,去奶奶家吃飯去。”那孩子棄了泥巴,走到她跟前。老婆子攬了他在懷裏,疼惜道:“跟了這沒出息的老子,隻有挨餓的份。”摟著他走出院子,大黑狗搖著尾巴跟在她的身後。
這時電話聲響起,查可全接著電話,電話那邊響起,“可全,過來炸金花就差你了,快點!”
“催命鬼!嗯?就你們!好好!馬上就到!”
第二日,已是八九點鍾。查可全滿是倦怠地回到家中,在椅子上坐下,掏出口袋裏一瞧,隻剩幾張卷著邊的10元票子。又伸手往口袋裏摸摸,扯出空的的黑油油的口袋布來翻在外麵。
“兒啊,兒啊,是你嗎?”
“什麼事啊,就知道在那裏叫!”
“我渴,兒啊,兒啊……”
“喵,喵……”一隻貓跑過,觸倒了放在牆邊的殺蟲劑的藥瓶。
“死貓!”查可全作勢要踢,那貓卻是早跳開了,一腳踢在藥瓶上。藥瓶裏在強烈的太陽光斑裏滾了幾滾,裏麵的液體晃動著。
一周後,村子裏的婦女坐在一起閑話。
“知道嗎?查可全被抓起來了,他撞死了個孩子!”
“是的,是的,聽說剛開始還沒撞死那孩子,頂多也就算殘廢。他又將車倒過來,碾了回去……真可憐,那孩子被活活給碾死了。”
“這種人抓起來就該槍弊,早槍弊老爺子就不會死了。”
“怎麼回事?”
“我聽說,他家那癱在床邊的老爺子要喝水,他倒了杯農藥給他,現如今老爺子躺在床上,還沒有人收屍呢。”
“你說那老頭,是不是老糊塗了,農藥給他也喝。”
“那怎麼不喝,你想啊他親兒子都不問事!”那女從頓了頓聲,清了喉嚨,補上句:“他親兒子給倒的,要換了是我,我也喝了。死了也不受罪了,隻是可憐了那虎娃,沒爹沒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