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一時摸不透這僧人要幹嘛,於是道:“這本是小子胡亂所說,並無任何人教授,讓大師您見笑了。”
老僧暗自點頭,神情微訝道:“小小年紀卻有如此見地著實難得,這世間是人雖然都不能超脫彼岸獲得永生,但佛、道、魔都有其特殊法門延年益壽,有個幾百年的壽元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們人類壽命不比妖怪,它們都有著先天的優勢,動則活個幾百年乃稀疏平常,小施主可有鵬趣學習那無上佛法,延年益壽?而且能有一身佛法,將來濟世除暴安良也能有個倚仗,以小施主這份心性將來定然是前途無量的。”
說完雙手合什,宣了聲佛號,期翼的看著楊鵬。
楊鵬眼神一轉心中一片明亮:“這老和尚是想要超度我,讓我出家當和尚,門都沒有。小爺好不容易穿越了一把還沒享受人間極樂呢,怎麼能陪你這和尚天天對著木魚、大鍾,吃齋念佛終老一生呢。更何況我可不是你能誆騙的小孩。”
心裏雖然這麼想但楊鵬嘴上還是委婉的說道:“感謝大師的抬愛,小子還有一項傳宗接代的艱巨任務沒完成,所以學那無上佛法延年益壽的事情就算了,這裏這麼多孩子,他們中定然有能入大師法眼的人。且別過。”
老僧看著楊鵬走遠,也沒流露出失望或惋惜什麼的,隻是他嘴裏念念有詞的在說著什麼依稀聽他念叨:“可惜了一塊美玉,不過我的那項人物卻不能落在此子身上。可惜。”
楊鵬不去管身後那個神神叨叨的和尚,穿越前他對那些僧尼雖說不上有什麼惡感,但是好感卻一丁點也沒有的,一來是因為假和尚太多,二來是那些和尚完全與以前的不同,而現在卻冒出一個和尚來說要度化自己,那他還不避開才怪。
回到家,杜小花憐愛的摸了摸兒子的頭,說道:“小鵬,你下午把這些兔子肉給你外公外婆送去,順便給你舅舅也帶些,不過路上可要小心了。”
“誒”楊鵬爽快的答應道。這樣的事情他幾年前就幹過,所以也不用擔心什麼,更何況十一歲的他因為經常幹活還有修煉法相訣的緣故所以很是壯實,比其他同齡的孩子還高一些。
他外婆家離草廟村不遠,大概有二十幾裏的山路。這十一年來楊鵬想通了許多的事情,也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了另外一個時空另外一個世界的事實。往事已矣,曾經的失敗終究是過去了,現在要努力才是,卻再也不能庸庸碌碌的過活了。
抬頭,頭頂的烈日炙烤著大地說不出的悶熱,但他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往草廟村外走去。
在楊鵬離開後的當天晚上,風雨交加,草廟村死一般的寂靜,滾滾的雷聲讓這個小小的村落都像是隨時會隨著風雨凜冽的黑夜而飄遠,泯滅了所有的生機和氣息。
突地,在黑暗中仿佛亮起了一道金光,金色的光芒把小小的草廟印的如同白晝,而在呼嘯的風聲和雨聲之外,卻傳來一陣陣仿佛天外傳來的一把,那是一陣陣的梵音。
一陣雷光閃過,閃亮了草廟村周圍的景物,也把一僧、一個黑衣人的身影都閃的一清二楚。
兩道身影在兩件法寶之中忽上忽下,如山的氣勢仿佛把這片風雨中的草廟都凝固住了,又似乎風雨都主動的避過了這方天地。
若是楊鵬現在在場的話,他肯定能看到那個僧人正是他白天的見過的那個,至於那個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黑衣人,卻是沒有見過。
隻見那僧人祭起手中的法寶,口中說了一些繁蕪的佛訣,剛猛無匹的威能向著黑衣人襲去,黑衣人悶哼一聲,身形一個趔趄,似乎受了不小的傷勢。
陡然間,從黑衣人衣袖內飛出一點紅光,隻朝著僧人的麵部撲去,然後一隱而沒。
僧人口中念念有詞:“妖孽,竟是用如此歹毒的魔物,想奪這是噬血珠卻是先殺了老衲,不然還不受死!”
在金光的照耀,黑衣人雙手連動,紅光從僧人身上飛出,黑衣人大喝一聲接著身形急退,隱沒在了黑暗裏,再也沒有任何蹤跡和氣息。
風雨依舊,金光轉黯。
在那淡淡的金光中,依稀能聽到僧人口中輕聲說道:“罷罷罷,今日卻是要造這無邊業孽才能成就這無邊的功德。”
他的聲音飄的很遠,在雨夜裏清晰可聞,而隨之飄起的卻有不斷響起的慘呼、嚎叫、以及不時傳來的狗叫和別的家畜發出的聲音,慘叫聲漸漸的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