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阿曼達和我打了個招呼就去臥鋪那邊裝睡了,不知道我該不該學著和他一樣,我深吸一口氣,好好地想了想。如果我不去的話可能也就看不到他們要幹什麼了,說不定還要牽扯上我,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我也走去臥鋪,睡在了阿曼達上鋪的位置,瞪著一雙眼睛看著火車的頂上,黑漆漆的啥也沒有,真羨慕他們可以睡著啊。
天色漸漸發白,太陽從遠遠的東方升起,又慢慢躲進了雲層裏,天氣顯得還是那麼陰鬱。
一聲尖叫惹得我心一顫。
我連忙怕下床查看,阿曼達也跟著我一起,沒想到昨晚那個灰色西裝的男人橫躺在臥鋪上,嘴吐白沫,眼珠子翻了上去,一隻手垂在一旁,他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應該是已經無力回天的了,這車廂的人都聚到了一塊,甚至連同著幾個乘務員,一個男乘務員一邊安撫著人心,一邊小跑著去往列車長的房間和列車長報告。
沒過多久,列車長過來了,但因為大雪訊號不好,打了電話報警也斷斷續續,難道要等到道路暢通再把他送走麼?那屍體的臭味將會彌漫至整個車廂,那這節車廂就不用待了。列車長按壓著太陽穴,想著應對的方法,但好像隻能先盤問這節列車裏的人來防止繼續發生命案,每晚列車之間都是不能通行的,鎖的很好,那嫌疑人就隻在這節車廂裏。
我已經隱隱約約聞到臭味了,我趕緊坐回到硬座上,一隻小老鼠被我匆忙的腳步踩地“吱吱”叫了一聲,昏暗的光線下小老鼠赤紅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它竄走了,但留下了我一頭霧水。
想不到那個列車長還要問我,而且是第一個問我,我努力克製住自己的不耐煩,禮貌地接受他的盤問,他看起來好像很享受這種像當警察一樣的快感。
“你昨晚在什麼地方?大概晚上十二點左右。”這是他的第一個問題,他準備了一支筆和一個嶄新的筆記本,準備記錄我所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我的每一個表情。
我努力回想著,昨晚好像是大概十點的時候封的山,我當時呆呆地望著外麵至少望了半個小時,想了不少東西,後來大概十點五十的時候阿曼達去睡覺,我緊隨其後。
“我當時應該已經在床上睡著了。”我算是撒了一個小謊,我總不能告訴他我不需要睡眠吧,那顯得很不平常。
我偷瞄到他用筆在紙上潦草的寫了幾個我看不懂的字,繼續嚴肅地問著我:“你認識被害人麼?之前有沒有什麼過節之類的?或者在列車上他有沒有衝撞你?”
“我也就在這個列車上第一次看到他,他一直坐在位置上睡覺,怎麼可能衝撞到我。”
“你有沒有什麼精神疾病?就是會突然爆發一些情緒什麼的,或者你最近的家庭狀況身體怎麼樣?”
“我一切都很好真的,我是絕對沒有可能殺他的人,你與其在我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好好看看那些行為舉止奇怪的人。”
說完他就讓我走了,我故意坐在離他很近的但他看不見我的位置上,我想要聽別人的回答。
接著他問到了阿曼達,阿曼達優雅的舉止和姣好的麵容讓他就隻是說幾句話就麵紅耳赤,隻好連忙把她叫走,阿曼達坐在了我旁邊,她明白我的意思,她也挺好奇的,也打算聽聽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
第三個是那個金發女人,金發女人麵色憔悴,眼眶旁還有黑眼圈,列車長問的問題幾乎差不多,但她的回答含糊不清,支支吾吾,可能是因為心虛,這簡直就是在大聲喊出自己是凶手,看著警官洋洋得意的表情,好像已經抓到了凶手一樣。
第四個是藍發女孩,女孩語言輕挑甚至調戲著列車長,列車長瞪著眼睛也沒用,她的回答好像沒有問題,但反而是這麼機械性的回答更引起了我的懷疑。
接下來的幾個人如是,還讓我發現那個大塊頭的中文不錯,還帶著一點兒東北口音,聽著挺好玩的。
不過居然出現了一個我沒有注意到的人,那個人頭發蓬亂油膩,披散著,衣著樸素,總是突然抽搐,有點兒像被電擊了一樣。這個人對我回答總是答非所問,還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論,有點而讓我背脊發涼。
不過這一段梳理下來,列車長差不多確認了凶手是那個金發女人,奈何沒有證據,隻好暫時擱置,準備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討論,顯得像一場重大的國家會談,倒是滿足了列車長的虛榮心。
嘿嘿,其實吧,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個驚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