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超能者列車 1 』(1 / 2)

我乘坐一輛列車去往離這兒很遠的首都去去大學報道,這對於我和阿曼達來說短如一瞬的時光卻特殊地無以言表,雖然在畢業典禮聽著女生們的哭泣聲我和她還是留不下一滴眼淚,但是至少這段經曆已經很幸福了,我見過了各種老師的教學方式,也看到了校園裏洋溢著的熱血青春,更看到了人因為意見衝突產生的矛盾,惡言相向或者大打出手。

一位頭發淺藍色短製發的姑娘,把腿搭在前麵的座位上,這節車廂人少,可以隨便坐,奇怪的是又有空蕩蕩的臥鋪,又有硬座。她好像專門挑了個前麵沒人的位置,她右手把玩著手機,手機殼是粉色的甚至上麵還有動漫圖案,超級少女心的樣子,她打扮和妝容都很風塵,指甲油都是五顏六色的,左手還叼著煙,不難想象這種煙鬼牙齒的顏色,可她的牙齒白淨地像是泡了漂白劑。

這節車廂隻有我和阿曼達是挨在一起坐的,好像他們都不互相認識,但我的火眼金睛還是看出了破綻,他們無意間對視的次數之頻繁還有一些奇怪的手勢,可能是把我當做什麼普通人來對待,覺得可以輕易糊弄過去了,我倒想看看他們在密謀著什麼。

一個看起來不像是亞洲人的壯漢,胡子拉碴,塊頭很大,弘二頭肌都快趕上那個淺藍發的小姑娘的頭了,他時不時張望著車窗外,應該是在等待著什麼,他裝束普通,一件短短的白色背心和棕褐色的長褲,都被崩地看起來要裂開了。

乘務員走過,沒有說任何的話,難道她知道這裏的人不會買東西麼?不至於吧,直到她走到最後,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叫住了他,那個男人神色憔悴,麵無血色,手裏捧著一個文件夾不停地翻閱,那文件夾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張,他已經看了至少十幾遍了。

他就要了一碗泡麵,放下文件夾,去盛了熱水,很快地吃完,居然睡著了,哈喇子從他的嘴角流到了他白色的襯衫上。

我望著車窗外,在下降的溫度裏,優美的冰晶逐漸增大,直到可以克服空氣阻力和浮力,它便開始了漫天飛舞,每一顆冰晶都是那麼獨一無二,如這地麵上生活著的生靈一樣,伴隨著生命開啟的樂章,在人生的舞台上扭動著身姿。

列車行駛地很快,行程差不多已經過半了,可這時,列車減速,喇叭裏傳來了列車長的渾厚的嗓音。

“大家注意一下,前方因為大雪堵住了列車通道,會盡快派遣工作人員來維修,請大家不要著急。”

我看看周圍,一邊是高聳的懸崖峭壁,一邊是偏遠的山區,修理起來的確不太方便,這山上枯黃的樹幹頂上了一層漂亮的雪花,明明正值夏天,這大雪就已經很令人不可思議了,這枯樹又是那麼詭異,到底是什麼人在搞鬼。

我聽到了別的車廂吵吵鬧鬧的聲音,各種方言夾雜在一起,有人謾罵,有人抱怨。

據說手機都被大風雪弄得沒了信號,這真是糟糕透頂了,不過好在空蕩的臥鋪還可以休息,每一節車廂的臥鋪都陸陸續續地躺滿了人,我們這節車廂還是鴉雀無聲,沒有任何人走向臥鋪,幾乎都埋著頭把弄著手裏的東西。

淺藍色頭發的女孩手機好像沒電了,她把插上充電寶,乖巧地沒有邊充邊玩,但她認真注視著水的樣子,著實有點兒奇怪。那個大漢像一個小姑娘一樣安安靜靜地看著手裏厚重的書籍,書籍外殼的顏色很好判斷是一本較為文藝的小書。

我注意到了別的人,留著長金色卷發的女人,女人五官立體,體型修長,丹鳳眼和一張棱骨分明的精瘦麵龐。她盯著地麵,在均勻地深呼吸,時不時還閉上雙眼,堵住耳朵。離她很近的座位有一個最多七八歲的小男孩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小男孩可能因為夠不著上麵,旁邊的位置放滿了行李,應該是要出遠門。

那個灰色西裝的男人還是沒有醒來,他睡到姿勢怪異快倒在了旁邊的位置上,有一個年輕的男生叫醒了他,男生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打扮很休閑,看起來很舒服,那個男生問他要不要去臥鋪睡,並且向他解釋了現在的情況,灰色西裝的男人點點頭,就向臥鋪那邊走去了,中年男人這麼嗜睡我倒是第一次見。

天氣越來越涼,我幾乎都能看見外麵嗖嗖的寒風,那淩冽到劃過肌膚就可以把人劃傷的寒冷。

我感覺到有一股力和目光在我身上徘徊著,我回過神環顧四周,那個戴眼鏡的男生看著我,因為我看到了他,他好像感到有點兒惶恐,露出了很勉強的微笑。

好像有人在等我睡著……但我不是會睡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