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忠巽進到廚房便對楊洋說:“‘嫂子’,樓上還沒去看過吧?”
“還沒有。”
“那讓老大帶你上去看看。”
“不急不急,吃了飯再上去玩兒。”
文俊便說:“走吧,有事跟你說。”楊洋點著頭應了,說著解了圍裙脫了套袖,隨著文俊去了。
廚房裏的四個人一麵做著午飯,一麵聊著天。妍娜問文靜:“老大和楊姐認識多久了,怎麼從來都沒聽老大說過啊?”忠巽也問:“是啊?以前的那麼多個都聽老大說過?”文靜答道:“認識有兩個多月了。”妍娜詫異道:“不像兩個多月,倒是像兩年多!”寧寧也說:“文俊哥那麼靦腆,兩個月應該……”忠巽笑著說:“跟你一樣,靦腆型兒的。”寧寧拿湯勺在忠巽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妍娜和文靜忍不住笑了。文靜接著說:“我記得是兩個多月……”忠巽微笑道:“那就說明前世有緣,今生來相會的!”妍娜笑著說:“跟你們一樣。”忠巽問道:“跟誰和誰一樣?”妍娜指著他與寧寧說:“當然是你們撒。”寧寧羞了,垂下了頭。忠巽噗嗤地笑了,而後說:“不過也對,若不是,豈能在此相聚。”妍娜搖著手說:“不是那個緣,是那個緣。”她說著笑了。忠巽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因此準備岔開話題,可寧寧卻羞答答地問了一句:“那是哪個緣?”妍娜笑著說:“當然是……”忠巽忙說:“‘鹹辣冬瓜’,莫要瞎說,不然會口腔潰瘍的!”寧寧又拿湯勺在忠巽頭上敲了一下,不過這次重了一些。忠巽捂著頭說:“也不怕把我打傻了!”寧寧瞪著他說:“你難道不傻嗎?!”忠巽賠笑說:“我傻,我傻,我傻不愣登,我傻了吧唧,傻不可及,行了吧?!”寧寧又舉起了湯勺,忠巽連忙雙手護頭,寧寧噗嗤笑了,妍娜和文靜也忍不住笑了。
忠巽又說:“對了,老大想讓‘嫂子’來這兒入夥,我說……”妍娜忙說:“你說不要?”寧寧也問:“沒有吧?”忠巽點頭道:“當然沒有。總裁沒指示,我哪兒敢哪。我說按老規矩,考試。”文靜直言道:“楊姐和心宇是好朋友,人品很好,又會武功,如果考不過怎麼辦?”忠巽笑著說:“那就要問我們的總裁了。”寧寧沒好氣地說:“這個是你的事,問我幹什麼?”忠巽連忙說:“這怎麼——這還真是我人事部的事兒!那就換兩個項目,一個武功,一個歌曲。武功隻要好看就行,唱歌隻要不跑調就行。”又笑著對寧寧說:“這樣可以吧,不會再給我一湯勺了吧?”寧寧白了他一眼說:“‘放水’啊!如果打得不好看,唱歌也跑調怎麼辦?”妍娜也說:“是啊?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忠巽微笑著說:“老大又沒給我送禮,我幹嘛要像那些東西一樣。要不是她在街上幫著拿了一個賊,就是我媳婦我也‘滴水不漏’。”寧寧沒好氣地說:“你有媳婦嗎?!”忠巽笑著說:“沒那個福氣,打個比方而已!”妍娜見他話到此處,便接著道:“不過確實應該找一個了。是吧,文靜?”文靜也附和道:“是啊。二哥,是該成個家了。”忠巽笑著說:“隻要不是瞎子和傻子,誰能看上你二哥我呀……”他話音未落,寧寧手中的湯勺又打了過來。忠巽握住湯勺問道:“何故也?!”寧寧用左手在他頭上敲了一個栗暴,而後不冷不熱地說:“為了聽一個響,而已!”忠巽鬆開了湯勺撫摸頭,寧寧又用湯勺敲了一下,而後到水槽邊洗湯勺去了。
忠巽撫著頭跟過來說:“我的腦袋是木魚啊!”說著便來幫忙。寧寧沒好氣地說:“差不多,一樣的榆木圪墶!”忠巽悠然地說:“好!我木魚腦袋。不過,以後總裁可不能再敲了!”寧寧又敲了一下說道:“我偏要敲!”
“你又不是比丘尼,敲什麼木魚啊?”
“你是個木魚腦袋,我可不就隻能是尼姑撒!”
忠巽笑著說:“我上輩子肯定把你的性命害了……”寧寧又是一湯勺,而後怒道:“是我上輩子把你的小命害了!”說罷,去了灶台邊點火炒菜。妍娜過去幫忙,並說:“我看都不是。你們上輩子是夫妻。文靜,你看呢?”她一麵說著,一麵給文靜使眼色。文靜便點著頭說:“像……”忠巽一麵擺著杯碟碗筷,一麵說:“像什麼像,算命的說我上輩子是個出家人!”寧寧問道:“哪個算命的說的?”妍娜說:“你是先結的婚,然後才出的家,應該是這樣的。”忠巽說:“那還是我把她害了。”寧寧說:“你害得我守活寡,我一生氣到廟裏把你殺了……”妍娜接著說:“然後你也鬱鬱而終,所以你們今生又續前緣。”忠巽搖頭道:“不太可能。這麼一個超級大美女在家裏,我怎麼會去出家?”寧寧說:“也許我上輩子很醜呢?”忠巽點頭道:“那到是說得過去!”妍娜笑著說:“難怪你小時候那樣,原來上輩子是個色鬼!”寧寧追問道:“他小時候怎樣啊?”忠巽連忙說:“沒怎樣!沒怎樣!”一麵說著,一麵給妍娜使眼色。寧寧見了越發好奇,隻逼問道:“大丈夫敢作敢當……”
“某孤寡不穀,如何是丈夫耶?”
“不說就沒午飯吃!”
“說了恐怕以後就沒飯吃了!”
“妍娜姐可是和我在一個房間……你們不是經常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自己說出來是坦白,要是別人說出來,那可就是……”
妍娜也附和道:“是啊。你就自己招了吧。”忠巽無奈道:“好,我說。六歲那年我見一個毛毛(孩子)很漂亮,就親了她一口,還說讓她長大了嫁給我做媳婦。”寧寧看去不以為然,隻是追問:“你親的那個毛毛(孩子)是誰呀?”忠巽羞得麵紅如霞,隻訥訥答道:“就是……就是……就是你……”寧寧駭然道:“我!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已經二十一了……”妍娜也說:“真是你。那時候你還不到兩歲。幾個月後你才……”忠巽對寧寧說:“你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寧寧羞羞地笑了,卻沒有說話。妍娜見了便說:“你們真的可以試著交往一下……”忠巽近來幾乎無時不想如此,但他總是自卑,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這次也是一樣,隻是笑著說:“我們倆還用談戀愛呀,天天都吃住在一起,如果我們願意現在就可以去領結婚證。可是,寧寧怎麼會看上她瘋哥哥我呀!”妍娜一麵去接鍋鏟,一麵對寧寧使著眼色,可寧寧既不給鍋鏟也不說話,隻管炒菜罷了。正是:
七張機。原來苦戀始約期。蹉跎扭轉重相識。青梅竹馬,山盟未改,無奈獨情癡!
妍娜歎道:“真是那句話!”忠巽問:“哪句啊?”
“男追女,一層紗;女追男,三重山!”
忠巽笑著說:“說什麼呀?”而後一驚,訥訥問道:“你……你……是說……寧寧看上我了?”又笑著說:“不可能不可能,寧寧又不是傻子和瞎子,怎麼可能看上我呢!”話音剛落,門鈴便響了,他借此笑著說:“應該是那個不怎麼白的家夥來了。門鎖壞了,我去開門。”說罷,隻下樓去了。妍娜感歎地說:“大智若愚啊!”文靜問道:“玲玲真的……”寧寧歎了一聲,而後說:“是又怎麼樣,他隻想著你!”文靜一驚:“我!”寧寧又說:“他一直愛著你,隻是把我當妹妹。”文靜茫然半晌,回過神說:“可二哥從來……”妍娜說:“以前沒有機會說,後來你和心宇……他覺得你和心宇在一起比和他在一起更好,所以……”文靜默然了半晌,然後對寧寧說:“一會兒我跟二哥說。”寧寧說:“沒用,不管誰說他都當在跟他開玩笑!”妍娜勸慰道:“不一定,三人成虎,曾參殺人嘛。文靜也不開玩笑。”文靜也說:“是啊,二哥會相信我的。”寧寧不語,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忠巽剛下到樓梯中間便聽見門開的聲音,而後是一男一女在對話,女的柔聲說:“墨先生,你好。”男的笑著說:“你好,你是新來的吧,怎麼知道我?”忠巽連忙大聲笑道:“你那麼的有名,誰不知道啊!”說著下得樓來,又和心宇胡謅了幾句,而後對曲珍說:“飯快熟了,你們把門關了一起上來吃飯,然後一家人出去照張全家福。”曲珍答應去了,忠巽同心宇也胡謅著上樓去了。
楊洋與文俊下來了,進到廚房幫著陸續將十多個菜品端上餐桌,忠巽同心宇將椅子加到了十把,自然給菲菲留了一個空位。菲菲和甜甜也到了廚房,四個女孩也上來了,換了衣服來廚房與眾人坐定。十二個杯子都已滿上,忠巽舉杯笑著說:“來,我們為家人團聚幹杯。桌子太長,就不用凡禮了。”說罷喝了一口。互敬罷,忠巽又舉杯,對文俊與楊洋說:“祝老大和嫂子相愛永生。”餘下眾人舉杯笑道:“對對對,祝大哥大嫂永結同心,早生貴子;最好生一對龍鳳胎,這樣又有帥哥又有美女了。”文俊同楊洋回敬眾人罷,心宇帶著文靜敬忠巽、寧寧道:“用主人甜蜜的果汁,來謝謝主人們的慷慨,並祝二位身體健康吃嘛嘛香。事業大成。”寧寧謝了,忠巽笑著說:“夫妻恩愛,工作順心。”說罷,隻作忘情水飲了一大口。眾人互敬完畢便盛飯來吃,忠巽一麵吃著,一麵對楊洋說:“嫂子,我們總裁說了,那三項裏你隻需要考一項。餘外再加武術和歌曲。”楊洋笑著說:“謝謝。三項裏考哪一項啊?”忠巽說:“嫂子喜歡哪個就考哪個。”心宇故作驚訝道:“這不是‘放水’……”文靜連忙拉他的衣服,奈何話已然出口。忠巽辯解道:“這是突出特長,不知道就莫瞎說。”又換了話題與眾人聊了起來。眾人邊吃邊聊,故此直至兩點多眾人皆才吃罷。忠巽一麵幫著寧寧收拾,一麵說:“你們先上去,我洗了碗馬上就來。”眾人無一聽令,幫著收拾完廚房方才拿著東西,抱著菲菲上樓去。
眾人上到三樓,童童打開倉庫門,和暖暖、貝貝、曲珍進去了。楊洋心中好奇,笑著對眾人說:“我也去看看。”說罷跟進去了。甜甜也說:“我也想進去看。”牽著她的妍娜笑著說:“好,我們進去看看。”說著牽著甜甜也進去了。文俊也進去了,拿著熱水壺的心宇低低笑道:“秤不離砣,公不離婆!”忠巽一麵抱著菲菲上樓頂,一麵用齊地方言說:“俺說俺妹妹這麼久沒回本娘家,原來是你小子不讓啊!”心宇跟上來,用北楚方言說:“不是我不許……”他不想讓忠巽責備文靜,便又說:“今天不是回來了……”忠巽冷道:“謹言慎行,大辯若訥,知者不駁,駁者不知!”端著托盤的寧寧嗔他道:“就會說人,你自己呢?”忠巽、心宇立刻默然,隻管上樓。文靜卻在尋思:“二哥隻對心宇刻薄,一定是有些怨恨心宇。嗯!讓二哥知道玲玲愛著他,就會好了。”尋思罷,便開言說了,心宇也出語幫腔,因此忠巽隻當夫妻兩個玩笑,文靜無奈而罷。
忠巽他們走了上來,忠巽將菲菲抱到凳子前,菲菲將軟墊放在凳子上,忠巽才放她坐下。在看初春園中景致,正是一首《古風》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