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回 門徒會一網成擒 福子蓉灑淚而別(2 / 3)

次日,刑偵班兵分三路,在縣城附近的農村尋找與四起案件有共同點的房屋。文俊與哥舒在一路,車上文俊布置完任務,哥舒便欲說出福子蓉的事,卻又覺得不太合適。左思右想了良久,隻問文俊道:“俊頭,我……能八卦一下嗎?”文俊雖然疑惑,卻道:“想問什麼?”

“你……有女朋友嗎?”

“有。”

“啊!是以前有吧?”

“現在。問這個做什麼?”

“想跟你做媒嘍。她是誰呀?漂亮嗎?是福子前輩嗎?”

“你怎麼知道的?!”

“……看出來的嘍。”

不容文俊將話說清楚,兩人的手機便一個人的剛掛斷,另一個人的又響,直至到了村莊,到了村莊又有族長,哪裏有閑話的時間。由族長陪著到幾戶可疑的屋中調查了,卻都被排除了嫌疑。正當哥舒沮喪之時,仲孫打手機來向文俊說自己和福子蓉找到了完全符合前四處案發現場特征的一戶,文俊兩人隻辭了族長,飛車趕往會合。途中哥舒還欲說福子蓉的事,奈何文俊道:“等工作完了再說吧。”哥舒隻得從命。三組人在那屋前麵正對著一棟樓的二樓集合了,因為仲孫已經在這裏設了個監視點。仲孫彙報道:“屋裏隻有一個典型的農村中年婦女。”文俊聽罷,又讓妍娜帶領從縣尉衙門趕來的變衣再去設置幾個監視點,讓哥舒和本村族長將監聽器想辦法放到那屋裏去,而後與福子蓉商量下一步的方案。

如此,等到了晚上,陸續二十個將頭捂得嚴實的人進了那屋,從監聽器傳出的是“門徒會”蠱惑人心的那些鬼話。文俊果斷下令:“各小組實施抓捕!”遂拔出配槍上膛開了保險,留下福子蓉,和其餘人下樓去身先士卒地實施抓捕。抓捕非常成功,正待一人舉起剜心尖刀之時,門破,人贓並獲,無一漏網。回到縣尉衙門連夜審訊,奈何二十人皆軟硬不吃,隻是滿口的鬼話。仲孫出審訊室搖著頭道:“這是些什麼人呐!清一色的鬼話連篇!”福子蓉微笑道:“我來吧!”遂去換了身修士服,與妍娜進了審訊室。

仲孫與哥舒自是頗為好奇,便同文俊快步來到監控室這間。隻見福子蓉坐下後將雙手合握在胸前,低頭閉眼道:“我仁慈的主啊,我請求您賜予我溫暖的,可以驅散一切黑暗的光明,使我這被撒旦蒙蔽了心靈的同胞清醒吧!”吐字清晰,抑揚頓挫,同修士一般無二。說罷,睜開眼睛抬起頭,將雙手掌心朝上伸出做捧狀。須臾,一個網球般大的光球漸漸在半空亮了,最後竟將審訊室照如戶外的白晝。連文俊都露出了驚駭之色,更何況他人。仲孫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神技吧!到底福子前輩是怎麼弄的?!不會是真的吧?!”哥舒譏笑道:嗬嗬……怪不得你老是自稱仲孫神探,可真夠迷信的!”仲孫正欲反駁,卻見犯罪嫌疑人驚駭過後離了座,雙手合握胸前,向那光球跪下喃喃念道起來。由於犯罪嫌疑人離話筒較遠,因此文俊他們聽不清念道的是什麼,但妍娜在筆錄。哥舒與仲孫猜想了幾句,便又見犯罪嫌疑人起身回位坐了。福子蓉道:“主的孩子,你們被撒旦和他一直在地上漫遊的墮天使蒙蔽了善良與慈愛,好在你剛才向光明懺悔了,證明你的心靈回到了正義。告訴我,那些遊蕩在地上撒旦的爪牙在哪裏,我要用我主的光明戰勝他們,審判他們。”

犯罪嫌疑人說出了事件的過程:這二十個犯罪嫌疑人本是非常虔誠的基督信徒,一年前兩個中原國籍第四羅馬帝國神父向他們傳“三贖基督的福音’,用所謂的‘神技’蠱惑住了他們對上帝的虔誠之心。上個月開大會,說要向“上帝”獻金銀錢財作為拯救世界的祭品,又舉耶穌代祭為“理論”依據。但散會後還是有人在背地裏質疑,然而大多數人已經深陷其中,對那些鬼話深信不疑,便決定先用“背叛者”的心髒獻祭“上帝”,以求“上帝”寬恕那些“背叛者”的靈魂,因此才有了這四起命案。

審訊畢,犯罪嫌疑人便被衙役帶走了。仲孫與哥舒跑過來時,那光球已然消失了。仲孫便問福子蓉究竟,福子蓉微笑道:“這可不能說,不然以後就不靈了。”說了幾句,便又將餘下十九個犯罪嫌疑人照此審訊了,端的是屢試不爽,隻一一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都審訊畢,便下班各自回了,隻洗了倒頭便睡。

次日,在一個犯罪嫌疑人的指路下,又將那兩個神父及其同夥抓捕歸案,查抄錢財過千萬,非法書籍萬餘冊,還有一些弄虛作假的儀器道具。審訊也很是容易,隻恫嚇了幾句,兩個便將自己是第四羅馬帝國間諜的事實都招認了。

如此,福子蓉便要回刑部去說明情況,哪裏舍得走啊,便在臨行一天前的下午當麵請了文俊與妍娜晚上吃飯。妍娜答應後被同事叫走了。文俊則是猶豫地問道:“我能……?”福子蓉搶著微笑道:“你恨我吧?應該的!”文俊平靜答道:“沒有什麼可恨的,這都是上天的安排。那時真的想忘了你,也做到了。現在見麵了,卻又想到,上天讓我們相識相知,又讓我們重逢,雖然現在交通便利,但這也是一種緣分,所以,我們還是朋友。好朋友。”福子蓉心中的希望,隨著文俊的話起伏,但最終還是讓最關鍵的一句擊傷了。她勉強微笑道:“那為什麼不接受我的邀請?”文俊忙解釋道:“不是!我想帶她一起去。”福子蓉聽見“她”這個字,便感到極為刺耳,卻依舊抱著希望問道:“她?女朋友啊?”微笑蓋不住膽怯。奈何文俊沒有察覺,隻應了一聲。對於福子蓉猶如晴天霹靂的一聲。福子蓉為了掩飾淚水奪眶而出,便拿出眼藥水將雙眼點了,再微笑道:“那還是算了吧,我可吃不了那個醋。你們還是你們的二人世界吧。我會找個人替代你的。不聊了,找人去了。”說罷,擦著淚去了。

妍娜被福子蓉告知文俊所言,卻隻以為文俊借口拒絕,是不願與福子蓉和好的表現。便道:“你聽他瞎說!你也不想想,就他那樣除了你誰能看上他?!我去把他揪過來!”說罷,直來尋到文俊。開口便質問道:“幹嘛不去給蓉蓉餞行?”文俊答道:“她不讓我……”妍娜搶道:“你那麼說她能要你去麼?!幹我們這行的沒日沒夜,生死一瞬間,能讓人愛上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何況她愛了你這麼多年!”文俊聽罷駭然,急忙問道:“福子不是結婚了嗎!?”妍娜說出了緣由,又道:“現在想去麼?”文俊心中尋思道:“我一顆心,怎麼能容下兩個人!”便答妍娜道:“你找忠巽一起去吧,我還有事。”任憑妍娜橫拖倒拽,文俊決絕不去……

仍是傍晚,仍是那條路,仍是那個高俊而孤獨的身影回家。少了風雪,沒了歎息,卻眉頭緊鎖,愁楚滿懷。為什麼?為了愛。愛!愛是自私的,我付出多少,就要得到多少,不然,你就不是真心愛我。愛是無私的,你快樂,所以我快樂。你幸福,我為你感到幸福。迷茫,選擇,徘徊,確認,一聲幽幽長歎!

果是門開了,又見那般微笑,銀鈴語聲浮耳。文俊心中問道:“她給了你所有,你能給她什麼?是為你擔心。是為你孤獨!是勞累!是貧窮!放棄,才是對的!”心中想著,眼神卻定在了她的身上。見他看著自己愣愣出神,便問道:“怎麼了,今天的這身衣服很難看嗎?”這才把文俊從悠悠沉思中喚醒,下意識地連忙答道:“不是!好看。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