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怎麼了?」我假裝隨意的開口,暗地裏來回審視她的一舉一動,深怕她突然發難。
「我……我的腳扭到了……」她結結巴巴的開口,快哭出來的臉龐帶著冀望的表情看著我,似乎沒有注意到我警戒的目光。
那天真無邪的神情,硬生生地在我的榮譽感上打了一巴掌。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於一個人,會在對方沒有做任何惡意舉動之前,就已經先入為主的認定對方是惡呢?
「上來吧,我背你。」我開口,幫助一個未來可能會成為邪惡深淵妖魔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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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長的山穀造就了強大的風勁,讓大雪幾乎是平行著地麵撲騰至行人的臉上,寸步難行隻是形容這裏在最晴朗狀況之下的形容詞,在寒冬時期,若不努力站穩,就會被強勁的冷風推向後方,跌落那深不見底的深穀當中。酷寒風雪在北地總是無所不在,要不是亞洛斯傍著的山壁內,有著通往火元素位麵的傳送門,就算它的戰略地位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城牆無堅不摧,它也不可能成為塔恩王國的都城——光是飲用水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而從山脈中另一側穿出,脫離火元素的溫暖庇護後,北地的絕境,多年來亞洛斯多年秘密隱藏的通道,蕩國斯貝山穀上的棧道,在我們眼前展開。
棧道沒有塌陷的可能,因為那並不是由木板所搭建的,而是一體成型的牢固冰牆鑲嵌在岩壁當中,多年來的暴雪隻是讓它越發堅固,當然,也讓人無法判別棧道真正的邊緣在哪裏,這讓眼前每人都戰戰兢兢的貼著岩壁行走,但,不時還是可以聽聞令人打顫的慘叫聲回蕩在山穀之間,久久不散。
「抓緊喔,不要掉下去了。」
女孩聽了我說的話,眨了眨雪亮的大眼睛,雖然沒有回答,但纖細稚嫩的雙手卻將我身上不衣物死死抓住。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我叫瑟琳薇希。」
瑟琳薇希,在精靈語中是指「神秘陰影的女人」,雖然不是代表邪惡的字眼,但是卻也跟黑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那你為什麼孤單一人,你的父母呢?」
「我……我隻有爸爸,爸爸說媽媽在我出生後不久就被天使帶回天國了,然後爸爸……他說他要去打仗,把我帶到大家排隊的地方之後就走了。」說到這裏,她的雙眼出現一點水光,哽咽的對我說道:「爸爸是不是不會回來了?瑟琳薇希是不是沒有家人了?」
「你父親為了塔恩而戰,我不會讓她的女兒無依無靠的。」
盡管我隻是空口說白話,但聽到這話的她依然下意識的將我抱的更緊,仿佛就怕我沒有實現說出口的諾言。
「盡管我今天就會魂斷此處。」看到她的舉動,這些話到了唇邊,終究沒有說出口,輕輕張嘴,字句在強風中被吹散,帶著紊亂的音節,飄向遠方。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出口的話,我一定要做到。
憑借著行走過這棧道無數次的經驗,我直接超越緊貼著冰壁行走的人們,尋找隊伍的領隊,塔恩王室中年幼的王子。
盡管踏錯一步就有可能跌落萬丈深淵,但憑借著我多年來的戰鬥經驗,就算失足滑倒也可以馬上反應,若要單純比拚平衡感,在整個北地,我有自信絕對是排名前十的人。
「凱斯叔叔,有什麼事嗎?」不愧是哈布洛姆的兒子,就算現在風雪交加,視野模糊不清,還是能在我走近之前就辨認出我是誰。
「沙理安,幫我一個忙。」我的眼神飄向在我背上,眼睛因害怕死死閉著的小女孩。「還有,我才二十五歲,不要叫我叔叔。」我不忘的補充。
「你要做什麼?」塔恩王國正統繼承人疑惑的望著我,等待我進一步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