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狀這詞大逆不道了。
“起來吧。”
皇後又是一聲歎息。
“真說起來,也不怪諸葛氏。”
“”這件事確實是太子失了分寸。”
“再怎麼寵妾室,也不能打嫡妻的臉。”
早朝過後,魏宸州來坤寧宮請安。
一番噓寒問暖之後,皇後旁敲側擊提起東宮後院的事。
魏宸州聲音辨不出喜怒。
神情一如既往冷淡。
“可是誰在母後麵前嚼舌根了,擾了母後清淨,兒臣自當嚴懲。”
“阿宸,你也別怪母後手伸得太長。”
皇後提醒兒子。
“再怎麼說,諸葛氏也是太子妃,該有的體麵你還是要給。”
“你獨寵蘇氏,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他也會不喜。”
先帝就是因為女人喪命。
景元帝最忌諱儲君太重感情。
魏宸州從小冷心冷情,不近女色,這也是景元帝最滿意的一點。
在景元帝眼裏,女人隻是用來傳宗接代。
滿後宮中,他除了對皇後稍有敬重,其餘女人在他眼裏都沒區別。
“母後多慮了,兒臣隻是感念蘇氏救命之恩。”
“她背後沒有什麼根基,心思又過於單純,這才多看顧幾分。”
這話聽著還說得過去。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想起方才魏宸州提到救命之恩,皇後也是想到數月前兒子被敵軍下蠱。
險些喪命。
若不是蘇氏舍身相救,恐怕凶多吉少。
也是因著這關係,太子當初為蘇氏請封良媛。
雖然以她的家世來說,這位分高了不止一點。
皇後還是同意了。
“對了,”皇後又道:“當初大婚之夜,你趕赴前線,一走就是兩月,沒有與太子妃完成周公之禮情有可原。”
“如今已經歸京一個月了,此事也要上點心。”
魏宸州離開之後,皇後揉著眉心。
“我看阿宸像是不太滿意諸葛氏。”
“這諸葛氏的肚量確實窄了些,不符她太子妃的身份。”
聰明人應該將心思放在夫主身上。
跟妾室鬥,自己也跌份。
燕嬤嬤不敢妄議太子妃。
她想到方才太子維護蘇良媛的那些話,不由得感慨。
“殿下自小性子冷,一門心思都在朝堂,又極重規矩。”
“倒是難得見他這樣維護一個女子。”
皇後似乎笑了一下,仔細看臉上又沒有笑容。
“原來連你也看出來了。”
兒子以為她看不出來。
他對蘇氏若真隻是像他說的那樣,她也就不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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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玥在薈萃殿等了一天,沒有等來魏宸州,小路子來了。
“奴才給太子妃請安。”
“起吧,太子爺有什麼吩咐。”
小路子恭恭敬敬將太子爺的話帶到。
“殿下讓奴才告訴太子妃,往後您有事可以當麵跟他說。”
“他不喜歡東宮裏的事被人拿到外邊非議。”
“對了,珠兒妄議東宮的事,殿下已經處置了。”
珠兒是薈萃殿的大宮女。
她不過是讓珠兒在坤寧宮人來打聽時,適時遞個消息。
這樣也不行?
更可怕的是,她自認為做得很隱秘。
到頭來還是瞞不過太子的耳目。
“本宮知道了。”
等小路子離開,太子妃再也支撐不住。
整個人跌倒在地。
雲嬤嬤趕緊走過去,將人攙扶起來。
“娘娘,您保重身體。”
“嬤嬤,你說本宮往後應該怎麼辦,太子他真就半點不顧念夫妻情誼。”
雲嬤嬤不敢說。
真要說,太子妃跟太子還未有夫妻之實。
大婚之前也沒有見過麵,哪裏來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