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索米斯打算解決(3 / 3)

“你有個表哥在牛津;你跟他從來沒有見過。我想明天帶你到他住的地方去給你介紹介紹。你可以有個照應。”

法爾雖則答應,可是對這個建議,同樣並不太起勁。索米斯趕快和他敲定。

“我午飯後來接你。他住在鄉下——不太遠;你去了一定覺得很有意思。”

在客廳門口時,他好容易才想起目前所要考慮的是維妮佛梨德的問題,而不是他自己的問題。

維妮佛梨德仍舊坐在那張布爾式書桌麵前。

“是真的,”他說;“他上布宜諾斯艾利斯去了,今天早上動的身——我們最好在他登陸之前就把他看著。我立刻去打電報。不這樣,以後也許要花上很大一筆錢呢。這些事情做得越快越好。我一直懊惱當初沒有——”他停下來,從側麵望望沉默的維妮佛梨德。“還有,”他又說下去,“你能證明有虐待嗎?”

維妮佛梨德不起勁的聲音說:

“我也不知道。什麼叫虐待?”

“噢,他打過你沒有,或者其他什麼?”

維妮佛梨德搖搖頭,下巴變得堅強起來。

“他扭過我的胳臂。還有用手槍指著算不算?還有醉得連衣服自己都不會脫,還有——不行,我不能把孩子也牽涉進來。”

“不要,”索米斯說;“不要。我不懂!當然,有一種法律上的分居——這是可以做到的。可是分居!哼!”

“分居是什麼意思?”維妮佛梨德沮喪地問。

“就是他不能碰你,你也不能碰他;你們兩個人又算是結婚,又不算結婚。”他又哼了一聲。事實上,這就是使他自己可恨的處境在法律上合理化!不行,他不能把她也拖進去!

“一定要離婚,”他決然說;“沒有虐待行為,還可以控告他遺棄。現在有辦法把兩年的期限縮短了。我們可以向法院請求恢複夫婦關係。那樣時,如果他不服從的話,六個月後,我們就可以提出離婚。當然,你是不想他回來的。可是法院的人不會知道。不過他仍舊有回來的可能,不妥的地方就在這裏。我寧可告他虐待。”

維妮佛梨德搖搖頭。“太難看相了。”

“那麼,”索米斯咕嚕說,“也許要他回來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隻要他迷在那上麵,而且手邊有錢,他是決不會回來的。你跟任何人都不要提起,他欠的債你也不要還。”

維妮佛梨德歎口氣。盡管她吃過達爾第那麼多苦頭,她從心裏還是舍不得他。現在叫她不要再替他還債,越發使她深深感覺到如此。好象人生喪失了某種樂趣似的。丈夫沒有了,珠子沒有了,連過去覺得自己在家庭漩渦之上的勇敢表現感也沒有了,現在她隻好自己單獨去對付。她真正覺得象死了親人一樣。

索米斯在妹妹前額上吻了一下,比他平日冷冷的一吻多加進一點熱氣。

“我明天得上羅賓山去,”他說,“找小喬裏恩商量事情。他有個孩子在牛津讀書。我想把法爾帶去給他介紹一下。星期六到‘棲園’來玩,把孩子也帶來。哦!想起來了,不要吧,不成了;我還請了別的客人呢。”說完,他就別了妹子上蘇荷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