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門人也應和著,帶著澤泊進了洞內。澤泊隻覺一股冷氣瞬間鑽進衣服裏,走了沒多久,那門人將布條除了,手也鬆開了,這是澤泊才發現自己置於一隘口處,在往前一點便是黑蒙蒙的,仔細一看原是一大片池水,上麵蒙罩著一層寒氣。那兩個人門人便給澤泊寬衣解帶,待褪下衣物,隻聽那門人道,“得罪了”,便將澤泊往下一推。
澤泊隻覺身下下沉,隻聽咕咚一聲便進了寒池。那兩個門人往後一推,轉動機關,隘口便有一道大門合攏,裏麵不見光亮,隻有高處懸掛的一站小燈隱隱約約的有些光。
澤泊一入寒池,便覺整個身子瞬間涼透了,隻一停,便發出一聲怒吼。寒池上半部分是池水,下半部分是寒冰,若站著池水深處也不過剛及腰處,水淺的也隻是及膝蓋。但是寒水寒冰所觸之處似利刀割裂一般痛處,一會便覺整個身子沒了知覺。澤泊索性找了水淺之處,打坐在寒冰之上,心想若是我真的命喪於此,那還不如早些凍死的好,少受些罪呢。
隨著寒氣侵入體內,不知是麻木了還是適應了,竟覺得寒水不那麼刺骨了。慢慢經覺得身體輕飄飄的,沒有了感覺。
外麵也是夜色濃重,那湖池水旁映著一輪明月。
“你看著神色很是緊張啊?”金二的一身素袍與傾瀉的銀色月光相應,很是好看。
清箏姑娘很是勉強的一笑,道,“你何苦取笑我,明知我現在已是坐立不安了。不過還是謝謝你安排這一切,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麼順利。”
“你竟為了他來謝謝我?”金二歎了口氣,“算了,若你真的開心我也認了”
“我知道你這次很是不易,讓金管家盜竊藏書閣的書可是重罪,所以才要謝謝你。”清箏姑娘忙解釋道。
“不過我真的猜不透你,雖說你這樣幫澤泊逃過秦興的魔掌,可是你那麼自信他能挺過寒池九日劫嗎?他的內力可是很不怎麼樣。”金二雖然每次都不問清箏的決定是為什麼,可是這次他知道,寒池九日劫在他有生之年,還沒有人能挨過去,何況是澤泊這種剛入門,武功一般的弟子。
清箏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也沒得選。。。。但願他能挺過去,否則我這一輩子都良心不安。”
金二見她如此,知道再問也是枉然,便不語了。
不知澤泊在寒池呆了多久,那盞小燈還在搖搖曳曳中閃著微光。隻見澤泊身體上原有結的冰珠開始融化,一會竟然蒸發了。澤泊也慢慢恢複了知覺,他隻覺從身體深處有一種熾熱的感覺從裏由外散發,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知道,隻是蛇毒複發了。原來每次蛇毒複發他都似在火上烤著,被燒的何其痛苦,而近日,這蛇毒發作,竟似雪中送炭,慢慢滲到皮膚表層,帶來了一絲溫暖之意。澤泊知道是這蛇毒喚醒了自己,正慶幸自己的這蛇毒帶來的意外收獲。可沒有半個時辰,這蛇毒便蔓延到全身,又似烈火般燒著自己的五髒六腑,比起往常更凶猛幾分。澤泊被炙烤的渾身疼痛不堪,澤泊實在不堪忍受,便握緊雙拳,猛吸一口氣,直接紮進寒池,將身體大多部分貼合在寒冰處。這千寒洞的寒冰是取自雪山的千年寒冰,瞬間將澤泊體表冷卻下來。等到換氣時,再浮上水麵。如此循環往複,直到筋疲力盡。澤泊覺得寒冰之寒氣逼迫蛇毒從體表竟一寸寸退回到內裏,順著經脈一步步退縮,逐漸凝聚到了一起。澤泊此時再次打坐在寒冰之上,想起金友理和自己所說的保持吐納之法,便保持呼吸吐納之法,隻覺經脈順暢不少。
又不知過了多久,澤泊再睜開眼時,隻覺燈光昏暗了更多。暗自查看,隻覺得蛇毒似聚在一起,凝在一小點。澤泊猛地一吐納,隻覺一口鮮血上湧,一口便噴到了寒池之中,隻覺嘴內鹹腥得厲害,忙提取內裏,將剩餘的血將盡數吐在了寒池之中。此時突然打了個寒顫,瞬間覺得又冷卻下來。澤泊明白了自己蛇毒定是清了,先是大喜,十幾年受這蛇毒折磨,終於有一朝能解了毒,可是又一想,自己身處寒池,若非蛇毒,自己怕是早被凍死了,如今蛇毒一清,豈不是又要凍死了。這時覺得手掌有東西,打開一看,原是金友理給自己的丹藥。澤泊一樂,自己真是給凍傻了,原本帶來的竟給忘了,忙將丹藥服下。一會便有了回暖之意,雖斷斷續續,卻還能勉強支撐。過了許久,澤泊慢慢合了雙眼,也不知自己如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