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前,東原將全隊召集起來,通報了李懷月加盟君山隊的事,大夥先是驚訝和不理解如蘇成最初的反應,特別是幾位教練在心底為懷月惋惜和擔心,不過他們沒有表露出來,有些事不去經曆永遠也不會明白;經過蘇成的解釋,大夥情緒慢慢平靜之後,也逐漸理解了懷月的選擇,驚訝和憤怒其實是因為對懷月的不舍,當大家明白了這一點後看向懷月的目光成了濃濃的親情,濃得李懷月都快堅持不住了心中的堅持。東原說:“好了,大家也不用這麼激動,懷月的根還在我們這裏,大家一起鼓掌感謝懷月曾經付出的汗水和努力,感謝懷月對‘足球發展基金’的貢獻。”大家都飽含激情的用力鼓掌,掌聲中,李懷月滿含熱淚的站起身對著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農田隊永遠都是他的家。
兩天後,滬上開往迎新的動車上,朱樂天剛剛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這時一個留著短發、帶著墨鏡,身背一個不大的旅行雙肩包,一身白色休閑服的帥氣、俊朗、修長的年輕人走到他的旁邊,見他已經先坐到了位置上,衝他禮貌的一笑,說:“大叔,你好,我是裏邊的位置,麻煩你讓一讓,好嘛?”朱樂天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輕鬆和喜悅,他對這個年輕人一下子就充滿了好感,他對年輕人說:“小夥子,不用客氣,來,你請進。”說著同時站起來側身退到過道讓年輕人進去,年輕人輕快的進到裏邊靠窗的位置,對朱樂天說:“謝謝你,大叔,你也坐。”然後將自己的背包取下放好,朱樂天挨著年輕人坐下,他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年輕人,說:“小夥子,你準備到什麼地方去呢?”年輕人說:“大叔,我準備到穗東省迎新市去。”朱樂天高興的說:“是嗎?我就是迎新人呢,歡迎你到我們迎新來做客。”年輕人高興的說:“太巧了,大叔,我們路上就有了伴了,大叔你貴姓啊。”朱樂天笑嗬嗬的說:“什麼貴不貴姓的,我姓朱,是朱元璋的朱,不是豬八戒的豬,嗬嗬。”年輕人也覺得朱樂天非常詼諧跟著一起笑了起來,他對朱樂天說:“大叔,那我就叫你朱大叔了,我姓蔣,草頭將的蔣,你叫我小蔣就行。”朱樂天說:“好,小蔣,你到迎新幹什麼呢?”小蔣笑了一笑說:“大叔,看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農田隊的啦啦隊吧?”朱樂天樂了,說:“小蔣,你知道我們迎新的農田隊?我們就是來給我們球隊加油的,我給你說這次我們農田隊可是為迎新足球增了光了,連健民隊都沒有踢贏我們,冠軍啊,簡直是奇跡啊,我現在都還在夢裏一樣。”小蔣笑笑,沒有說話,朱樂天沉醉在快樂中,繼續說:“迎新現在都還在球迷自發的慶祝之中,要不是我有事不得不耽擱兩天,也不會錯過咱們球隊抵達迎新當天無數球迷自發從迎新市邊界一路護送到市區,又從市區邊緣將農田隊每一個成員兩個球迷一組抬坐在肩膀上步行護送回農田訓練基地,當然我們都是很紳士的,女士全部坐花車走在最前麵,你不知道當時有多熱鬧,連鍾書記都不請自來,比過大年還要熱鬧的多的多。”小蔣微笑著傾聽,朱樂天咂咂嘴,似在回味,他掏出手機,對小蔣說:“我說的簡直比不上事實,來,給你看看當時的錄像,你就知道了”
小蔣接過朱樂天的手機,上麵正放著兩條金色長龍在前麵奔騰、旋轉、纏繞著領路,一輛綴滿鮮花的觀光車緩緩跟在後麵,花車上麵麗娟、蔣雪、楊韻琦、聞一芬春風滿麵的向無數的球迷揮手,數十位女球迷簇擁在花車周圍,簡直是花的海洋,美不勝收;東原、程存誌、蘇成、所有隊員,連楊、周兩位老爺子都被心花怒放的球迷抬在肩頭緩緩前行,而那座閃閃發亮的“長河杯”放在花車的頂端披紅掛彩格外醒目,而拍攝此段錄像的顯然是位高手,他還給獎杯上與健民隊並排鐫刻的農田隊的名字來了一個長達十五秒的特寫。小蔣看完,將手機還給意猶未盡的朱樂天,說:“真熱鬧。”朱樂天說:“可不是嘛,錯過了真可惜。”小蔣說:“大叔,你一定知道農田隊的許多事情,反正還有這麼長的時間,給我說說唄。”朱樂天一拍大腿,說:“那你可問對人了,說起農田隊,那簡直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然後朱樂天津津有味的給小蔣擺起了農田隊的龍門陣,真的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信手拈來全是故事。
第二天上午,動車到達迎新站,已經成為好朋友的朱樂天和小蔣兩人一起出了車站,到了廣場上,朱樂天要拉著小蔣到家裏吃飯,小蔣說自己已經和人約好了,朱樂天將自己的電話留給小蔣,要他辦完事一定給他打電話,然後搭車揮手離開。小蔣叫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師傅問他去那裏,他說到懷河區英傑村,師傅看了看他,笑著說:“你是去農田隊訓練基地的吧?”小蔣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的?”師傅笑笑,說:“這兩天從車站到英傑村的絕大多數都是去農田訓練基地的,我們生意都好了不少。放心吧保證把你送到訓練基地大門口,車費隻算到英傑村村口,絕不多收你一分錢。”小蔣問:“為什麼呢?好多地方的車站的的士不說故意宰客了也不會這麼好心吧。”師傅笑著說:“各地是各地的,咱這裏不興這一套,如果你萬一遇到也不代表我們都是那樣,再說如果你說你去農田訓練基地時被出租車宰了一刀,咱迎新球迷的口水就會把人淹死,嗬嗬。”
師傅輕車熟路的將小蔣送到英傑村農田隊訓練基地門口,一路上小蔣發現從英傑村村口到訓練基地的路上是非常熱鬧,車輛、行人來來往往、穿梭不絕,師傅告訴他這些車和人不是正在去農田訓練基地就是剛從那裏出來,最後小蔣付完車費準備下車之前,師傅特意好心的叮囑他說:“第一次進基地一定要先主動在門衛室登記,以後就不用了,還有千萬記住在基地裏不要大聲喧嘩,不要亂竄,要在專門的觀看區觀看,不能影響球隊訓練,不然你隻有被其他球迷堅決的趕出來的份,而且以後基地也不會歡迎你了,如果你的做法過分的話,必將在農田論壇裏被口誅筆伐,成為最不受歡迎的人。”小蔣咧了一下嘴,說:“謝謝你師傅,我記住了。”
小蔣見出租車離去,回身對著農田訓練基地仔細打量了一番,漂亮的藍白相間的圍牆,寬敞高大的大門,大門上方農田訓練基地六個漂亮的大字在陽光中熠熠生輝,兩麵藍色的隊旗插在兩端,藍色的大門關著,左手邊開著一條行人通道,不時有人進出,進出的人多數都麵帶笑容。
小蔣整了整背包帶,邁步進了行人通道,過了小門,眼前豁然開朗,一眼就看到寬廣的球場上有三群人正在訓練,全是統一的藍色隊服,非常協調、養眼;左邊一座兩層小樓,靜悄悄的,右邊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基本上也穿著藍色的運動服,如一片藍色的小湖,後麵的看台上也坐滿了人,這麼多人卻非常安靜,隔著這樣的距離基本上就聽不到那邊的聲音。
進門不遠就有個小屋,幾個老頭坐在那裏聊天,小蔣心想這就是門衛室吧,他記起出租車師傅的話,向小屋走去,到了小屋前,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從打開的窗戶裏看見他過來,笑著問:“小夥子,第一次來吧?”小蔣笑著說:“對,大叔,我是第一次來。”大叔說:“你是來看訓練呢還是找人的?”小蔣說:“大叔,我是來找人的。”大叔說:“哦,好吧,你先登下記,要找誰我指引你去。”小蔣說:“好的。”邊登記邊說:“大叔,我找東原教練,不知他在不在。”說完將登記好的本子遞給了金文仙。
一聽他是來找東原的,幾個老頭齊刷刷的轉頭打量起小蔣,金文仙接過登記本仔細一看:蔣立仁,27歲。金文仙嗬嗬一笑,說:“小夥子,你也叫蔣立仁,和健民隊的蔣立仁同名呢。”小蔣笑嗬嗬的說:“大叔,你也知道健民隊的蔣立仁啊。”金文仙笑著說:“當然知道了,在我們村都知道健民隊的蔣立仁,他可是我們國內最好的前鋒,技術好,球品也好,人又帥,嗬嗬,小夥子你也很帥。”小蔣笑了起來,說:“大叔,你真會誇人,不知我怎麼才能找到東原教練呢?”金文仙說:“你直走,東原在辦公樓二樓最裏邊的那個辦公室。”小蔣謝過金文仙,向辦公樓走去。
二樓靜悄悄的,有兩個辦公室的門開著,裏麵有人正在忙著事情,小蔣放輕腳步向最裏邊的辦公室走去,東原的辦公室門開著,東原正坐在辦公桌前認真的看著一本書,偶爾在旁邊的紙上寫兩個字。小蔣輕輕的敲了敲門,東原聞聲抬起頭,見小蔣正站在門前望著他,東原站起身,說:“請問你找誰?”小蔣說:“東原教練,你好,我就找你。”東原說:“哦,請進。”小蔣走進辦公室,東原離開辦公桌,向小蔣伸出手,說:“你好,請問你是?”小蔣握住東原的手,說:“我是蔣立仁。”
東原有點愣神,剛才乍一見他就覺得對方非常眼熟,現在聽得對方說叫蔣立仁東原明顯遲疑了一下,蔣立仁鬆開握住東原的手,摘下墨鏡,對東原露出雪白的牙齒,燦爛的一笑。東原睜大雙眼,仔細打量了一下蔣立仁,象,確實和蔣立仁非常非常象,隻是蔣立仁那頭標誌性的火紅的長發給人的印象太深刻了,這位難道是蔣立仁的雙胞胎兄弟?也不對啊,就算是雙胞胎,名字也不一樣才對。東原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蔣立仁哈哈一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鄭重的說:“東原教練,我就是健民隊的蔣立仁。”
東原終於收起驚訝的表情,蔣立仁在邀請賽頒獎儀式後就不見了蹤影這事所有人都知道,那麼來到迎新也是有可能的,東原請蔣立仁在沙發上坐下,給他泡了一杯茶,然後坐到他對麵,說:“請原諒,我真的非常非常驚訝,失禮了。說實話,到現在我都還不確定,你的頭發?”蔣立仁嗬嗬一笑,他說:“剃了,剃發明誌。”東原不解的望著他。蔣立仁繼續說:“東原教練,我剃發是因為今天我來這裏是來投奔你的。”說完真誠的望著東原,東原再次一愣,蔣立仁今天給他的震動是接連不斷,蔣立仁也不說話繼續望著東原,東原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平靜了下來,放下茶杯,東原微笑著對蔣立仁說:“你的意思是?”蔣立仁再次說:“東原教練,我想加入農田隊,不知歡不歡迎?”東原看著蔣立仁的眼睛,從中他看到了真誠,東原微笑著:“立仁,不知農田隊有什麼地方能夠吸引你,你應該知道我們隻是一支業餘球隊,各方麵比起健民俱樂部這樣的大俱樂部都差得太遠。”
蔣立仁笑了,他端起茶杯,對東原說:“健民隊現在是用冷水在泡茶,而東原你泡的茶卻是沸水泡的茶,你說我是願意喝冷水泡出的茶還是願意喝這杯香溢味甘的茶。”
東原也笑了,他端起茶杯,說:“好,我們約法三章,如果你願意接受,我們就好好喝幹這杯茶。”蔣立仁高興的說:“好,東原教練請說。”東原也不耽擱,接著說:“第一、按球隊規定進行入隊測試;第二、入隊後待遇同其他一隊隊員一樣,積分從零開始計算,必須遵守隊裏的所有規章製度,你如果不清楚可以先到積分榜那裏仔細看一看;第三、如果扣分達到30分,請主動離開。”蔣立仁哈哈大笑,今天他的笑特別多特別暢快,他說:“東原教練真正是外圓內方,有堅持,有原則,對所有隊員都是一視同仁,領略了!這些我都了解的清清楚楚,知道如果我還是一頭長發你肯定要我剃了,所以我幹脆自己先剃了,雖說很舍不得,不過效果還不錯吧,哈哈。”東原也是哈哈大笑,雙手舉起茶杯與眼同高,說:“好,我們共飲此茶,從此風雨與共、同甘共苦。”蔣立仁豪氣的舉起茶杯同東原的茶杯碰在一起,說:“幹!”
當天下午,蔣立仁在眾人矚目中輕鬆完成入隊測試,教練組正式同意蔣立仁入隊,當東原在農田隊全體隊員和參加農田夏令營的小隊員麵前將29號隊服授予蔣立仁時,蔣立仁心中突然湧起一種責任、一種真正融入這個團體的明悟,他現在才真正確定了自己選擇跟著自己的感覺走是真正表達了自己內心的願望,至於外界的天翻地覆也好、滾滾紅塵也好,隨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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