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金色的霞光灑落在雪地上,閃耀著晶瑩的光芒。
顧雲聲提前安排好了王府瑣事,吩咐衛蘭心協助羽涅,看好王府。
還研究了熙國的地圖,提前了解鄞州周邊的城州和地勢地形,還在上麵畫了些符號,做了些標記。
隨後簡單收拾了一下離京帶的東西,為了不引人注意,她不打算帶任何衣物和幹糧。
隻拿了銀票、匕首、熙國的地圖,再加上金瘡藥和銀針。
反正帶了足夠的銀兩,幹糧、被褥和換洗的衣物可以等出了京都再購買。
再加上如今天氣寒冷,下著大雪,幾日不沐浴身上也不會發臭。
她要去鄞州之事,也就幾個人知曉,羽涅、衛蘭心、楚瑜,包括她離京後,看到信的江宿黎。
至於路清河那邊,她晚些時候再親自過去碧梧軒知會他一聲。
順便再製作一些毒藥,以備不時之需。
這時,衛蘭心敲了敲門,低聲道,“殿下,時候不早了,該用晚膳了。”
“嗯,嬤嬤不必擺膳了,本宮去湖心榭用膳即可。”
顧雲聲放下毛筆,起身走出書房,朝白衿墨住的湖心榭而去。
此時的湖心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平靜。
流月自從早上和楚瑜結盟不成,離開映雪閣後,也沒有回去湖心榭。
而是聽從顧雲聲之前的安排,教府裏侍衛一些拳腳功夫。
直到傍晚才躡手躡腳地回湖心榭,邊走邊在心裏祈禱別遇上白衿墨。
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流月前腳剛踏進湖心榭,一抬頭就對上白衿墨陰沉的臉,如毒蛇般的眼神。
“咦,我這豬腦子,怎麼把東西落下了……”
流月身形一僵,連忙移開眼簾,收起踏進院子的腳,自言自語道。
轉身打算在府裏轉一圈再回來湖心榭,不料身後傳來一陣嘲諷的話語。
“怎麼?做賊心虛不敢見我?好歹主仆一場,又住同個屋簷下,不敘敘舊?”
白衿墨身著一襲緋紅的薄紗,身披月白色緞繡墨竹紋氅衣,風姿綽約,半倚在門外。
他早已在屋裏擺好膳食,就等顧雲聲過來。
自昨日搬入湖心榭起,流月就刻意躲著他,一整天都不見人影。
等下顧雲聲就過來了,若流月不在這,這出戲還怎麼唱下去?
“沒什麼好敘舊的,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甚至恨他,想殺他。
流月腳步一頓,開口道,他現在和白衿墨都是殿下的男寵,地位平等。
殿下說過,讓他無需懼怕白衿墨,若受到白衿墨的欺負,殿下會替他做主的。
可不管怎麼說,終究是他背叛了白衿墨,心中有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道我不想見你,你就應該自覺…去死。”
白衿墨長相柔美,臉色蒼白如玉,說出來的話卻帶著狠厲和冷意。
“我現在是殿下的人,生死由不得你說了算。”
流月心一沉,緊緊捏著衣角,垂下眼眸,低聲說道。
白衿墨眼眸泛著寒意,冷笑道,“他的人?嗬,你一個下賤胚子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