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知道嗎？”李漸濃道，“我可是聽說，他這次從西北剛回來沒兩天，就在自己府內杖斃了一個丫鬟。嘖嘖……殘暴的很哪。”
蓉安聞言也有些吃驚，但在自家對頭麵前，氣勢豈能弱下去？
輸人不輸陣！
蓉安淺淺一笑：“嗬嗬，不問緣由，先扣帽子，所謂三人成虎，眾口鑠金，說的就是你們這些小人。”
“你說誰是小人？”
“你啊。哦，朝臣們經常說你爹也是……”蓉安笑眯眯，“我瞧著六皇子蠻好的，人好看會武功，沒通房沒妾室，身份高貴還有戰功……至於杖斃丫鬟，要我看必有原因。”
其實說實話，如果讓蓉安給周棣打印象分的話，她絕不會打高分。
畢竟如果不是這家夥說了“最美不過徐蓉安”這句話，她也不會在京都的貴女圈裏，被架在火上烤了好長一段時間，再加上這家夥的名聲確實不咋地。
但是對頭當前，蓉安偏不讓她如意。
李漸濃氣急：“都杖斃人了，還有原因？”
瑞興帝好名聲，素來主張所謂仁政，百官也很受影響，誰要是傳出苛待下人之類的，都要被議論一番。
“那是當然。”蓉安微微抬頭，先把氣勢營造出來，“六皇子如今在西北征戰，打的羌人節節敗退，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但是在西北軍內要安插間諜可不容易，但在京都就容易多了，不是嗎？”
“你……”李漸濃一愣，徐蓉安的意思是——那個婢女是其他國家勢力的間諜？
這個可能性她從來沒有想過，畢竟周棣傳聞素來暴虐無禮，這個婢女的死亡不過是再次驗證了傳聞而已。
但是徐蓉安說的……竟然很有道理。
“哼。”李漸濃哼了一聲，她在徐蓉安麵前，口才實在不算占上風，“你想的倒是多。”
“那是。”蓉安點頭，“畢竟我爹是武將出身，軍隊的情況比你多了解那麼一點點。我們六殿下在軍政方麵，是個出色的人才，外麵那些流言對他的誤解實在是太多了……”
嗯，雖然內心沒底，硬撐著給周棣找場子，以便於給自己撐麵子，但麵上必須絕對自信！
李漸濃鬱悶死了，蓉安把周棣一頓誇，她難道非要上去罵周棣嘛，那可是陛下和皇後的兒子！
“那你怎麼不嫁？”
拋出殺手鐧之後，李漸濃冷笑兩聲——徐蓉安，看你怎麼接！
嫁給周棣？
蓉安內心嚶嚶嚶，麵上淡定又優雅：“那就不必了，我們徐家又不喜歡抱著皇家大腿不放，反正我爹仕途就這樣了，我哥嘛，太優秀，不需要我嫁人扶持……”
言下之意，就是嘲諷李家全家報皇家大腿，而且男丁還不爭氣哈哈。
李漸濃被她這番話刺激的夠嗆，正準備跟她懟，隻聽蓉安身邊的那個冷麵大丫鬟突然平靜地來了句：“徐廷恩來了……”
說話的是春眠。
徐廷恩確實來了。
她是在長公主府內仆人管事的“護送下”走過來的，垂著頭嬌滴滴，一副剛剛落完水後的虛弱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在蓉安的麵前，她依舊維持著不錯的演技，直到走近看到李漸濃，表情頓時大變，有些驚恐地睜大了雙眼。
蓉安在李漸濃的眼神裏感覺到了殺氣！也在徐廷恩略有些恐懼的眼神裏，看到了勝利者隱藏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