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廷恩自己走了?”蓉安問道。
映雪點點頭,眉頭微微皺起:“她沒什麼規矩……”
蓉安搖搖頭——徐廷恩不是沒有規矩,她確實禮儀身段不到位,但來京都這麼久了,謝氏也派了教養嬤嬤教過東西的。
她不是不懂規矩,是假裝不懂,是欲望熏心,壓根聽不進什麼規矩。
徐廷恩來之前,謝氏關照了蓉安一句。
“總要作妖的,那就給她機會。”
蓉安在母親眼裏看到了決斷——徐廷恩不作妖就罷了,如果作妖,母親就要騰出手收拾她了。
父親求情,也不會有什麼用。
“無妨。”蓉安淡淡地道,“來之前,我們不就知道會這樣嗎?”
映雪點頭,作為謝氏培養出來的盛寧侯府大丫鬟,徐廷恩行為舉止確實很多時候她都看不上,但是徐廷恩畢竟是客人,還是侯爺的侄女,她們做奴婢的哪敢多說什麼。
“長公主的園子真好看。”
因為長公主愛花草的關係,長公主府內花園裏樹木繁多,雖然是冬天,也依舊有鬱鬱冬青,加上花匠精心種植點綴的耐寒花卉,整個花園還是很有生機。
蓉安慢悠悠走了一段路,已經聽到遠處有些男女聲喧嘩的聲音,她正要順著聲音過去,卻感覺斜對麵小徑上似乎有人走過來。
來的是兩個青年男子。
一個白衣如雪,身形微微單薄,氣質清冷幹淨,看見蓉安的時候,露出一絲驚豔。
另外一個玄衣金冠,身形高挺,麵容冷俊,顧盼之間,氣勢逼人,看到他,蓉安的眼皮本能地跳了跳。
她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白衣男子身上,因為雖然三年不見,她還是一眼認出來這個家夥是周棣!
這家夥沒有之前那麼紈絝了,但是看人那種侵略性的眼神,沒什麼變化!
啊呸!
流年不利,不不不,流日不利啊!
這家夥不蹲在西北,跑回來京都幹嘛?還跑來賞花宴會?
自己現在找個理由,比如突然拉肚子什麼的回家,還來得及嗎?
“金陵王逸兮,見過徐家小姐。”白衣服的男子竟然認得蓉安,他行了一禮,“多年不見,徐姑娘和小時候沒有什麼變化。”
說這話的時候,王逸兮含笑看著蓉安,並沒有注意旁邊的周棣臉色黑了黑。
哎?
蓉安的注意力回來了,王逸兮?似乎模糊中有些印象,看樣子是小時候在金陵,祖父帶自己去王家的時候見過?
對了……那個搞水晶的工部侍郎,上一屆的新科狀元,不也是王逸兮嗎?
人才啊!
徐蓉安雙眼亮了亮,王家出才子果然不是吹的,崇拜。
她星星眼的模樣落在對麵周棣的眼裏,男人隻覺得又好看又討厭,冷不住哼了一聲。
王逸兮扭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殿下?”
“你不是病剛好。”周棣沒理會王逸兮,微微抬起下巴,拽拽地道,“沒事跑到這種無聊的聚會來幹嗎?”
王逸兮:……他是不是不應該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