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床的病人你先過去看一下,我馬上過去。”
“好的,沈醫生。”
沈清舟摸到側兜裏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下接通,挑眉,
“你回來了?”
關穎悠閑的修剪著花枝,一束一束比量著放在哪個位置合適,
“是啊,沈大醫生,我回來了。怎麼樣,給個麵子一起吃頓飯?”
換了好幾個花瓶都擺不出她想要的感覺,便覺得有些無趣,索性招了招手,示意阿姨把這些都收拾下去。
沈清舟盯著手機的病例,語氣平淡,
“你跟恪嶼說了嗎。”
女人從沙發上站起來,隨手抽了幾張紙巾仔細的把散落在衣服上的細小枝葉清理幹淨,開口輕笑,
“這不還沒呢,得先問問你這個大忙人啊。”
都知道醫院裏的人向來都是不分時間三班倒,以前在大學裏的時候,就經常是三個人明明都約好了,最後他卻打電話放他們鴿子,每次說什麼要趕實驗。
這些年公司越做越大,而她也選擇在公司比較穩定的時期出國進修,隻是希望自己能力高一點再高一點,可以更有資格的站在那個男人身邊。
其實早就在學業結束的時候,大家就已經不比以前自由了,尤其是她三年前去了德國,逢年過節除了電話短信三個人再也沒機會聚過。
實在是太忙了,盡管她想他想的要死,但還是在無數個夜晚欲言又止。
他不需要懦弱的女人。
“嗯,我來告訴他吧,還是老地方。”
“好啊,省的我打電話還得忍受他一貫的冷暴力。”
女人表情愉悅的放下手機,整理了一下指甲裏的汙垢。
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你身邊了。
沈清舟拿著手機,眼神複雜,突然有些後悔剛才沒有提到綰真的存在。
三個人認識多年,恪嶼的性子本身淡漠,隻要沒有逾越他是感受不到什麼的。
從前在學校裏對其他人也是後知後覺,再說關穎從來都是進退得當,畢業後的創業她又是不遺餘力的走動幫助,可以說,關穎對他,是朋友,又像知己。
雖然旁觀者清,但是他也知道兩個人隻能僅此而已。
何況,雖然對她跟綰真多少有些親疏有別,但是對朋友的選擇,他也同樣不會幹涉。
短暫的思考,沈清舟撥出了號碼。
陳恪嶼聽著那邊的陳述,情緒沒有太大起伏,隻是淡淡的應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
想起上次綰真的情緒,他是該考慮考慮怎麼給他的小姑娘多一些的安全感了。
綰真正看著電腦屏幕做總和記錄,聽到旁邊手機傳來的震動,四處望了望。
猶豫了一下,還是掐斷了電話,轉而發了條短信,
“工作呢,什麼事啊。”
陳恪嶼看著那一行字,蹙眉,現在的部門管理要求這麼嚴格了嗎,連私人電話都不允許了嗎。
或許,他該整頓一下,適當情有可原的私人時間其實是很有必要的,辦公室也需要人情。
打開鍵盤,利落的敲下幾個字,
“嗯,晚上下班一起,帶你去見幾個朋友。”
朋友?難道不是沈清舟?畢竟她知道的好像也隻有這麼一個。
不然再細算的話…好像還有那麼一個他說過的關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