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居(2 / 3)

易新看父親愉悅,也內心愁悶得緩,即刻順著父親心思道:“爹爹,要不我們環繞這神仙福地,天神的視角觀觀神仙居?”

“甚好甚好!我們也當回天神!”父子兩人都樂了!

如此神山昆侖,傳說是伏羲女媧二人催動開天神斧所劈下的痕跡,山脈綿延五千裏,而這仙居便是在中段,鑲嵌在山巒之中,地勢相對平緩,而且西北與東南有玉虛玉珠兩座高峰聳立,阻隔了大多寒氣,從而仙居四季如春,氣候宜人,多少凡世來往仙居貿易者,來此寶地,不禁稱讚這雪原綠洲景色之秀麗。也許感恩造物天神恩賜,加上對寶地居住人間俊傑的敬畏,“神仙居”的名字便被人們廣為使用,不過仙居中人自感不能與造物天神相提並論,往往將“神仙居”中“神”字剔除,稱自己為“仙居城民”,“神仙居”或是“仙居”都是指代這裏就是了。

仙居城順勢而建,城池不是中規中矩的方形或是圓,而是依仗四周山勢河流自然圈出的地界,加上城牆稍作串聯,外圍便是如今的樣子,數百年間沒有多少變化。

而內部在仙居各代城主的規劃與豪傑們的努力,逐步發展,從而又加上兩道城牆,將仙居劃分出區域,由外而內分別為“演武圈”“生活圈”和“內核”。

“內核”占仙居總麵積的三成,上文所說的“神祠”便位於其中。說到“神祠”,可以用城中之城來形容,怎麼說?三成的麵積其實可以將全城的居民收納,且有廂房,夥房,更設有尚療院,藏經閣,天瑞教館,可謂將人間最高智慧包羅之地。內核的其餘地方多是長青的園子,人們將它稱作“英武園”,除觀賞綠化隻用之外,主供奉曆次戰鬥犧牲的英雄,雖然沒有墳塚,但是必須在園中名為“靈鶴”的巨石寶塔中火化,寓意駕鶴升天羽化成仙,同時在園中植樹或堆石為數,再列牌位在靈鶴塔之後的“英武祠堂”供後世瞻仰。所以仙居人總說這片園子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皆是仙居的驕傲。

兩人懸在內核的上空,暖紅的夕陽光輝柔和的將雪山渲染的異樣溫婉,遠處雪山融水滲下山來,流淌入仙居的條條道道,像是血液一樣遠遠不斷的灌輸仙居的全身,使得這座雪原中的嬰孩茁壯成長。

宣明伸出手去,如同對待孩子一般虛撫這座城市道:“說來仙居也算我的孩子,”說著撚著胡須笑道“我接管仙居時,毅君可還沒有出生哪!他可是要叫他哥哥了!”

易新道:“可不是呢!我這兩個弟弟還是很親近呢!”之前毅君拿了城主令牌,玩樂之間到將仙居料理的很有摸樣,易新做哥哥的還是會為這弟弟討點好話的。

“毅君這小子倒是有幾分鬼才!就是玩心太大了!料想給他個正緊城主位置,待他玩夠了,多半要給我撂攤子了!”

“畢竟三弟他還小嘛,不過我猜爹爹就算給他個城主他倒是不會要嘞!”

“就是說他這般不靠譜就對了!城主的位置我打算交給亦斌,料想他有這個能力,我在手諭中也便交代下去了,如若其餘六位仙居長老沒有異意,這便就此定下來了。”

易新聽聞爹爹將下一任城主之位已經推薦,心中咯噔一下,向父親看去。

宣明倒是很輕鬆,道:“不要多想,我這一趟,城中總要個管事的嘛。”

易新突然意識到拉爹爹此行實在不妥,現下有些後悔。

宣明見他神色飄忽,惆悵不定,道:“怎麼?你這時候給我打退堂鼓?可是你告訴我有這飛天之法,這半途而廢你可問問我答應沒有?而且我宣明可沒有軟包兒子!”宣明音色依舊沉穩帶韻,與往日無別,但好似一擊綿掌震在易新的心坎上。

父親此言一出,易新狠咬壓根,注視著宣明的眼睛,“孩兒知道了!”

大鳥在空中一個盤旋,轉向東方,再一振雙翅,兩人隻覺勁風鋪麵,眼下的事物不及預覽,幾經飛出仙居內核的區域。宣明不時回望神祠,夥房徐徐升騰起的炊煙由團變線直至肉眼無法捕捉。

越過內核的城牆,四下景觀變成了千百瓦房和合院,阡陌交通,但逢退避至神祠的城令,街道空地沒有多少行人,略略掃過,不過多留戀。

再幾個呼吸,穿過第二道城圍,視野豁然開朗,眼前是仙居外圍的自然天塹,兩人直目眺望,視線竟乎與遠處玉珠山峰對望,有擁抱山勢腰係河川之感。另外,因為演武圈內地形地勢參差,對應各種訓練需要,營房與演武場分布在圈內各處,與生活區相反的是,“演武圈”顯得很忙碌,戰士們大戰初止,整理整頓,空中也隱約聽聞行軍的隊列號子,顯然沒有耽誤日常的訓練。夜色此時略微蒙在地麵,各處的演武場頻繁乍現的靈光,讓人聯想到午夜的星空。

易新也是第一次這樣審視仙居全貌,全因初來仙居時不識仙居方位,行到昆侖山下隻是隨了上山的商隊一同罷了,倒是成全了他倆父子同遊的興致,再次調轉了方向,沿著外圍盤旋。

環繞兩周,之道是兩人盡興。

“爹爹,要上瑤池必然是要飛上雲去的是嗎?”

“傳言如此,就是前人緣分未到,可沒有什麼飛行之術有機會載他們尋找,如今緣分所至,希望萬事能順利。”宣明仰望雲天,內心愉悅。

易新瞅著天空,伸手摸了摸鼻子“可是串門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我們可是不請自到,但願天上是個好脾氣鄰居。”然後拇指掐住中指,結“三法印”空畫符令,肩臂齊揮,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吒!”,大鳥嗤的燃起靈火道“爹爹,我們啟程!”

大鳥極展翼膀,擁靈火成團,兩人被罩在火光之中,周身溫暖,高寒便不再畏懼。

宣明扣住頸環,將身子潛在羽絨中,即刻大鳥如箭矢離弦而出,鳥爪憑空一蹬,仰天長嘯,鳥身回旋,兩翼勁收,活山射焰一般衝上雲霄。鳥背上突的風聲大作,耳旁似乎萬馬踏蹄而過,鼓膜隱隱作痛,如此風勢幾乎能將睫毛撩了去,也由不得宣明遮掩,自顧埋下頭來,其他便交予易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