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女媧造下眾人,但發覺人間久久不見興盛,心中擔憂,下凡查看。
這一查看,才知曉人間迷幻,不辨路途,人們知行而不知歸返,如蟻蛭匍匐。此外又有凶獸迷惑蒼生,吃人飲血。
凶獸有四,分為蒼青之龍,白色虎,赤赫樣大鳥,暗紅龜蛇。
人們避之不及,穴居不敢出,且活祭人畜以求自保,更有甚者尊四凶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將之信仰。
女媧盛怒,尋遍大荒江海,收服四凶,將之各斬為七節,分二十八份,擲在重天之上,化星辰坐落,而元魂囚困天邊。就此魂身二處,不複得焉。從此人間經緯有度,四方分明,凡人觀星象辨識路途,不再迷失,凶獸鏟除,出行無懼。
後,萬象通達,文明初現。
。。。
宣明將羽毛仔細觀察,不見有何異端,掂在掌上,或催動靈力想將其催動,未果。
“爹爹不要白費靈力,這羽毛尚且隻有我能驅使。”易新話語中略帶幾分得意,將羽毛抓了回來。
“哎——,罷了,將它催使便是了。”宣明多少有些尷尬,揮著袖子說道。
“這——”易新反倒納悶兒,向宣明詢問:“難道現在就走,不與母親哥哥做交代?”
宣明搖頭,“還是不與他們交代了,我去意已決,做些什麼尚且能了卻些許心事,多說無益。”
落日餘暉,山風從神祠徐徐穿過,將兩人的衣襟搖曳,易新將紅羽夾在兩指間,觸在額下,口念咒語“心為引,羽為媒,陵光星君現神力。”羽毛應聲閃爍奇異的光澤,不知是山風吹拂還是自主,這件寶物在指尖搖曳,與燭燈上的火焰像極了。
“我本想爹爹不會相信我說的這些荒唐事的。”易新苦笑道,“不去當麵交代也好,母親如若聽到,必然阻攔我這樣胡鬧,大哥也不會讓爹爹隨我冒險,不過爹爹您還是留書解釋一下。”
“是欠妥當了些,留書也好”宣明袖中摸出一支炭筆和一張錦帛,書寫文字,然後拈出一道符咒與絹子一同對折疊好,隨後在布的一角打了一個響指,“嘶——”錦帛化作一縷青煙遊出了窗外。
“這就是‘風靈諭’?今天算是長見識了。”易新的追隨那縷青煙望向神祠方向,帶著好奇的神色。
“好了,就讓我見識見識你夢中所學的飛行之術吧,我可是更加好奇些。”
易新嗬嗬一笑,踩上角樓的欄杆,向宣明伸出一隻手道“爹爹,你可要抓住了我。”
宣明不知他要做什麼,不過遵照做了,上前環住易新肩頭,任易新將他的腰身鎖住。
“聽我口令,三,二,一”易新彈指將羽毛射出。
瞬時間羽毛好像將四麵的空氣引燃,帶著長長的焰尾,炸開數尺直徑的火球。
“跳!”宣明還沒有看清一切是如何發生的,便被易新拔蔥似的帶了出去,輕撲一聲跌在那火球當中。
。。。。
“爹爹?爹爹!”
待宣明回過神,感覺身子輕盈,環顧四周,自己此時懸浮於空中,距離地麵數十丈,而身下是一隻赤紅顏色大鳥將他背載,不由大呼神奇。
“好一個通靈法術!這便是你說的飛天之法?奇哉妙哉!”宣明不由伸開雙臂,以臂距為尺,目測丈量大鳥身形。
這大鳥,短頸,頭頂有羽冠,喙尖帶鉤,一眼分辨是食肉的猛禽,全身羽絨光鮮油亮,而翔羽是灼燒後刀刃樣子排列兩邊。宣明丈量得身長估計一丈半,且兩翼張開,十足兩丈有餘,因而父子二人處在大鳥脊背上不覺拘緊,即便大鳥雙翅不見揮動,但竟然能懸停空中許久,不感高度有絲毫的衰勢。此外,宣明發現這大鳥眼神空洞,短頸羽毛之下環有項圈,圈上浮雕圖文,所繪意思尚且不曉,原意向易新求解,可回想他學藝的奇遇尚且不能道個明了,問了更是沒有個所以,也不再尋思,轉念去關注四下景觀。
易新心道“爹爹天師修為,且仙居城主之位,世間閱曆無數,奇聞怪事不在少見,而我這一身本領爹爹似乎也未曾見過,不知是否算是個正經法門。”回想自己少時愚鈍,本領與大哥同為父母所授,每每爹爹與娘親闡述武學奧義,仙術要旨,講述一遍,大哥片刻就能領會,且總能舉一反三,塊麵之間相互串聯,融彙貫通。而自己與哥哥一個娘胎裏出來,所學總不得要領,就算大哥一旁總在輔導演示,武學套路隻是照葫蘆畫瓢,應用起來沒有絲毫殺傷力,更不要說什麼仙術了,隻是將爹娘說說的要領咒文死背下來,未曾有過入心的,修行兩年餘,哥哥年僅加冠既是散仙修為,而自己腦中徒添一堆招式文字,體內靈元波動還不及鄉野村夫,實在不堪。
如是後來宣明將他留在故居鄧林,勸他凡世中過些清平日子,還說叫他學藝實為強求他了的中傷之語,意在讓他安之受之,斷他修行念頭,好讓他不受仙居戰亂之苦,又誰知他自己上了仙居。
宣明夫婦二人想他此行不易,跋山涉水上昆侖,再有在昆侖已安居立業,家人團聚倒也歡喜,尚且易新似乎一路行來他必是有些許本領,探查靈元,有了長進,便順他心意,留他住下。
易新自上了仙居,不時得些戰鬥功績。而對於易新立功,善真以為是宣明是城主緣故,屬下奉承罷了,從不以為然,且顧及仙居是個凶險之地,易新如此拚命,隻料他藝薄道淺,總說他本領全全是偏門,使出來叫人笑話,激他自願退下山去。由此易新總怪母親偏袒大哥,實不知母親實則是擔心憐愛,而他心中窩氣,反而愈加努力,再立不少功勞,想讓爹娘認可。
宣明扶在鳥背上,環視四周景色,餘光卻不離易新,見他心事重重,隨即道:“易新啊,你可知道我這城主當了如此之久,從沒有這般審視我的城池!”
其實宣明是將易新的努力看在眼裏的,可是也與善真一樣希望他不要留在仙居,說實話,仙居中,不乏有能人,也不在乎多出易新一人,亦斌在仙居輔佐在旁已經足已。雖當初上仙居來,宣明與其他人一樣,隻求一身靈通武藝在仙居能大作為!如今年歲大了,身居城主之位,反倒希望自己孩子不必非上了仙居來,隻在凡世安心度日也好,所謂在這裏對抗妖獸也是希望能有人享受到那份清福的,所以內心與善真一樣想將易新送下山,便對善真偏激的處事沒有多加阻攔,隻是善真唱黑臉,他便唱白臉,意在當中調和,將事情變的溫和些,不要壞了母子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