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夠了……”

“可指揮官必將玉碎,再堅固的戰甲也避不開突如其來的暗箭。”帕米娜似是沒有聽到國王的話,自顧自地說下去,“依照這樣的方式,隻會兩敗俱傷。

若要大獲全勝,隻能……”她沉默半晌,逐字說出,“先蓄而後力。”

所謂先蓄而後力,即使是先令叛軍攻入,後成包圍之勢,一局殲滅。而眼前的女孩怎會知曉用兵之道?

國王被她的話震住,連忙去找當時的白方Bishop查證。Bishop瞑神片刻,緩緩睜眼,撫摸著帕米娜的頭,歎了口氣:“神用迷霧遮住他的未來,隻有光滲入另一邊。追隨著她,神會永駐帕瓦蒂亞。”

在Bishop的授意下,,國王終於決定不再堅持親征,轉而將戰鬥指揮權交予了某位王儲。不久從戰場傳來捷報:白軍大獲全勝,俘虜叛軍頭目,隻惜本國指揮者被亂箭射穿喉嚨,光榮殉國。

至此之後,老國王對這個異族女孩刮目相看,凡有戰事,定會讓她預言。而帕米娜也不負期望,憑借自己的才學,使得帕瓦蒂亞日益強盛。

再到後來,“換位戰爭”發生,白方Bishop被黑方當時名不見經傳的艾德文娜?普裏斯特利刺殺,她便順理成章地取而代之。剛上任時,她的周圍幾乎全是質疑、不甘的聲音。但因為她卓越的功績,國王的器重以及自身的強大,這一切都悄悄隱匿,但她仍舊不敢鬆懈,因為它們仍未消失。

“其實說真的,懷爾德,”她遲疑片刻,“假如,我是說假如,我沒有預言的能力,也沒有什麼卓越的才能,你還會留我下來嗎?”她的留下,很大一部分亦緣於威克利夫的求情與保證,若不是他幾次三番地向老國王承諾自己會有所進步,以換得機會,她現在在哪或許都是個未知數。

威克利夫的眼神變得深邃。“當然不會,我隻會在第一時間要求父王將你逐出皇宮。”他不假思索。

“你對我的回答感到很失望嗎?”威克利夫見她不語,便問道。

她搖頭。“不,我很滿意。帕瓦蒂亞需要的是一個公正嚴明、有勇有謀的統治者,而不是隻懂得兒女情長、有婦人之仁的懦夫。”帕米娜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鄙夷的神情。

忽而聽見門外隱約傳來鐵甲碰擊的清脆聲響,緊接著響起了陣陣有節律的叩門聲。

“誰?”二人終止談話,威克利夫朝門外喊道。

“王,是我,赫達·佩特,”門外傳來了一個平靜沉穩的女聲。

“Lust回來了?”帕米娜打開門,細細打量著門外身披戰甲,手執長銳,有著粉紅色長卷發和海藍色雙眸的年輕女子。沉重的頭盔遮不住清麗脫俗的麵龐,繁雜的盔甲下包裹著玲瓏浮凸的身材。“這次勞煩你千裏迢迢從邊塞趕回來參與議政了。”

赫達摘下頭盔,將一頭長發全數甩於腦後,隨意地紮起:“無妨,一切為了帕瓦蒂亞。”她略略偏頭,望向王座上的威克利夫,目光炯炯:“王,佩特隨時準備著下一次為您馳騁疆場。。”

威克利夫笑了一聲:“很好,Lust,看這般形勢,不久你將擁有立功的機會了。”

“還有一件事,”怕米娜說,“Queen之前通知我,若你回來,便要你第一時間去找她。”

“Pride的事真多——知道了。”赫達抿著嘴,眼睛翻了翻。

“正好我也要找她。都跟我來吧。”威克利夫擒著一個不明意味的笑,離開王座,走向陽光刺目的殿外。身後長長的後擺拖在地上,仿佛是為他專門鋪設的道路。

帕米娜和赫達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