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朋是S市一個房地產開發商,處事果辣,精明能幹,再加上為人圓滑,四十歲不到就在商界混的風生水起,名副其實的上流人物。
但就這樣一位身價以億計算的男人卻喜歡流連於一個偏僻的小酒吧,每晚都飲酒到午夜。
“吱呀”
酒吧的玻璃門被從裏麵推開,李朋搖搖晃晃地走下台階,身形踉蹌的走向不遠處自己的黑色商務車。
很多人不理解他這樣的人為什麼來這種地方,以他的身份應該去一些高級會所,往來的都是富豪、名流、貴婦,隻有這樣才能符合他的身份。
對於這種看法李朋嗤之以鼻,他現在什麼都不缺,要女人,隻要他一個隱晦的暗示就會有不計其數的女人擁上來,豪車別墅這些東西他有的是,到他這種地位物質上已經沒什麼追求了,至於所謂的上流人物他從來不屑一顧。
是的,一個身處上流社會卻不屑融入其中的男人,矛盾的男人。
這間酒吧是他年輕打拚時常來的地方,那時候他沒錢,每天拖著疲憊的身體來酒吧放鬆一下,那段時光是他最窮困潦倒也是最快樂的時光。
常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缺乏鍛煉,原本精壯的身體變得有些微胖,但眼中的精光表明他仍是叱吒風雲的商界雄獅。
打開後車門,李朋重重的躺倒在寬大舒適的後座上,“去紫荊別墅。”他對著前麵打盹的司機說道。
人到中年精力不再充沛,在酒精和困意的席卷下李朋很快睡著了。
他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司機跟往常不大一樣。
當李朋再次醒來,準確的說是痛醒的,眼前一片漆黑,手腳被什麼東西綁上了,晃動身體左右皆有實物,他可以確定自己現在躺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結合手腳被束縛的情況,十有八九是被綁架了。
不過他並不是很害怕,綁架無非是為了錢,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就這樣在黑暗中待了不知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傳來開燈的聲音,燈光很快驅散了黑暗。
李朋借著燈光打量著他現在的處境,他的手腳被皮帶綁著,躺在一個比他大一些的長方體玻璃缸內。
玻璃缸放在一間空曠封閉的廠房中央,從周圍零散的機器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廢棄的機械加工廠。
一個身穿灰色休閑裝,頭戴鴨舌帽的男子緩步來到玻璃缸前。
“不虧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這種處境下竟然能保持鎮定。”鴨舌帽男子一邊用手扶了扶眼鏡,一邊笑著說道。
“你這種稱讚我可不會覺得高興,難道我要大喊救命或者求你放了我?”李朋說到這裏停了下,“另外從眼前的一幕來看,這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綁架勒索了。”
“奧,何以見得,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還真是失禮了。”鴨舌帽男子摘下帽子放到身前微微彎腰,“你可以叫我-眼鏡,這應該能讓我們接下來的談話方便些。”
“嗬嗬,那麼眼鏡先生,能說一下你請我來這裏的目的了吧。”李朋把那個“請”說的很重。
“既然李老板問了,那我就直說了,有人想要你的命,當然在此之前我還得問你一些事。”
接下來是一段沉默。
“哈哈,有意思,你直接告訴我要我的命,卻還指望從我這裏知道一些事,那麼反正是一死,我為什麼告訴你。”李朋試著用胳膊撐著坐起來,不過以他的身體和現在的姿勢並沒有成功,“另外讓你來的人給你多少錢,我可出三倍。”
自稱眼鏡的年輕男子這時候直起身子,並開始繞著玻璃缸開始踱步,“很讓人心動啊,有錢人就是說話大氣,不過很抱歉,我並不能放了你,要不然明天死的人就是我了。”
這時候李朋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淡定了,對方很顯然是有組織且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他第一次發現錢也不是那麼萬能的。
“回到上一個話題,你說有事問我,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老實回答。”到底是商界巨鱷他很快意識到有一線生機,他可以把對方想知道的問題答案作為籌碼與之周旋。
“你會老實回答的,而且你會認為死也是不錯的選擇。”眼鏡一改之前溫和的談話風格,麵露猙獰,近乎病態的笑道。
然後他走到一旁的牆角拎過來一個白色塑料桶擰開蓋子,直接把裏麵液體倒進玻璃缸。
一股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李朋根據氣味判斷這是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