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大家都在這裏啊~”場外,傳來不二柔和的語音。
“不二,你的比賽已經結束了啊~”菊丸開心地跟他打招呼。
“恩。”不二眯眼微笑,“我想,手塚應該也快過來了~對了,這邊的戰況怎樣?”
“說實話,真讓人吃驚。”菊丸坦言,“沒想到比賽會這樣一邊倒。”
“相對於從比賽一開始就全力進攻的桃城,越前疲於防守,根本無法展開攻勢。”乾簡潔說明。
“哎~”不二挑眉拖出個長音。
“在網球比賽中,處於被動的選手,不管是在身體和心理上都很不利。越前應該也很清楚這點,但是……”似乎意識到什麼,乾的低語悄然中斷。
“出界。”
裁判的宣布聲中,對麵,越前眨巴了下琥珀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紅球拍,一副懵懵然的呆萌表情。
越前沒辦法進攻?不,不是。
皺眉盯住他。這個小小的身影隨意甩了甩球拍,轉身晃回自己的位置。
越前怎麼可能沒辦法進攻,是他自己不進攻!
忽然回想起海堂蛇的話,『越前說的話,你就那麼相信啊。』
『你覺得,越前是真的不準備去美國了嗎?』
躍起發球,伴著一聲大喝,我將不安與煩躁連網球一起擊打出去。
*“此局桃城勝,局數4-1!”
緊跟著裁判宣布聲的,是桃城的一聲大吼,“為什麼不認真打,越前!”
眾人的噤聲與我的沉默中,桃城衝到網前再次怒吼,“回答我啊!”
垂下球拍,帽簷的陰影遮住了臉,我低語,“對不起,隻是我太弱罷了。”
無視眾人吃驚的吸氣聲,我走到網球場邊,放下球拍擱下帽子坐地稍事休息。
我知道我今天的表現很異常。打著弱氣的網球,說著弱氣的話。承認自己太弱什麼的,以前的我打死也說不出來。
『我會處理好自己的問題。』對亞久津說過的話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來——貌似自己又食言了。
昨晚上除了幸村和亞久津,還有一個人也找我說了話,不過不是麵談,是越洋電話。
『喲,小東西~』
晚上10點拎起電話,聽到裏頭傳來的這雅痞式的一聲,剛洗完澡帶來的神清氣爽不翼而飛,我有直接掛了電話的衝動。
『別急著掛電話,龍馬。』猜中了我的沉默,電話那頭,優雅醇厚的嗓音中帶了些笑意,『我們怎麼也算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了,讓我把話說完。』
誰跟你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
『我們好像沒那麼熟。』我平板回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麼我就省略若幹祝賀詞,直奔主題了。』艾德的語音溫文有禮,『你什麼時候的飛機票?史蒂文想和我一起去為你接機。』
飛機票?接機?我有點反應不過來。艾德的話仿佛一下把清晰無比的現實逼近到我麵前,讓我一時之間措手不及。
『我,我還沒決定是否參加全美公開賽……』
『果然如此。』我的話被艾德一口打斷,他的語調又從正經轉為輕佻,卻微妙地有些壓迫感,『你是打算爽約嗎?』
『我沒打算爽約。』皺了皺眉,我試圖解釋,『我會回美國,但不是現在……』
『為什麼不是現在?』艾德語帶調侃,『因為這個全世界職業高手參賽的賽事,和一個小島的初中生比賽重疊了?所以你得出要放棄前一項比賽的讓人笑掉大牙的結論?』
我沉默。
電話那頭也沒給我說話的餘地,『你繼續留在那小島上還能做什麼?為了享受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快感?還是說……』
『我們這兒有句諺語:困苦環境磨練鬥誌,溫柔鄉裏意誌消磨。』一直毒舌刻薄的優雅語音突然頓了頓,『小東西,你不會掉進溫柔鄉裏出不來了吧?』
我,在青學的這段日子,是真的掉進了溫柔鄉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