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臥室出來,他立刻撥通了司璟寒的電話。

“司老鬼,你到底怎麼人家小姑娘了?快一米7的個子,體重還不到80斤,她現在嚴重營養不良加貧血,就剩下半條命了!”

葛明昊在電話那頭咆哮,司璟寒雲淡風輕回了一句:“給她打一針增肥的,這麼瘦,真怕她哪天嘎了。”

葛明昊:“司老鬼,你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嗎?上周有個嫩模爬床,你直接把人賣到菲國去了,昨兒是怎麼了?被人下藥了?”

司璟寒指尖夾著一支香煙,燃了許久也沒遞進口中。

“對,老子就是發騷了,你管得著嗎。你是醫生不是警察,看病救人,別的少他媽廢話。”

葛明昊笑的前俯後仰,但很快又平靜了起來:“不過司老鬼,她這病我可看不了。”

司璟寒微頓:“她得了什麼病?”

“看樣子,她是被人強行拿走了一顆腎。因為摘腎時手術環境太差,消毒不夠,加上手術後沒有得到良好的護理調養,她的傷口嚴重感染了。

她現在必須重新盡快做手術,移植一顆健康的腎,否則死亡隻是早晚的事兒。”

一整天時間,司璟寒思緒都不由自主被牽引。

他在外地分公司出差,會議內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昨晚春宵一刻的情景。

活到27歲,才初嚐情愛,他竟不知道自己是個如此不受控製的人。

那女人泫然欲泣,紅唇都咬爛了也壓不住誘人的嚶嚀,他儼然變成了一隻貪婪無度的怪物,隻想抱著她抵死糾纏。

下半夜,她終於承受不住昏迷了過去,司璟寒還以為她是裝的。

直到那具孱弱到不堪一擊的身體心跳越來越弱。

司璟寒借著燈光打量那具身體,四肢細長完全是皮包骨,腿上的青筋血管清晰可見,腹部兩排肋骨已經開始凹陷。

最觸目驚心的,是她右側腰部的傷口。

傷口縫合的太過粗糙,那裏皮肉外翻,正呈現出一種駭人的深紫色,好像被一記鐵球重重撞擊。

司璟寒伸手觸摸時,凹凸不平的傷痕像一條極其醜陋扭曲的長蟲,蜿蜒盤旋在女人細腰之上。

傷口看起來像自己縫的。

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才會對一個女人如此下狠手。

綠蘿公館,廖念睡了兩天已經好了很多。

除了葛明昊一天一次的電話問診,一日三餐都是傭人送進來的。

門外有兩個黑衣保鏢24小時看守著,廖念覺得自己好像在坐牢。

實在無聊,廖念提出想要一副畫具和紙筆,這要求總不算過分吧。

保鏢很快買來,廖念終於有了可以消遣的工具,在寬敞的總統套房裏畫起了畫。

私人飛機淩晨抵達洛城,司璟寒馬不停蹄趕到了綠蘿公館。

推開房門,裏麵的燈還亮著。

司璟寒不自覺放輕了腳步,看見嬌小的身軀縮成一團躺在地毯上。

四周淩亂著畫紙和顏料,他走近,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