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心想這一定土匪無疑了,卻不知是怎樣的一群人。道一這一陣子規規矩矩也沒碰上什麼不痛快的事,或許是因為所經之處久遭戰亂人煙稀少。不曾想在這大漠裏竟能遇到土匪。道一微微一笑,我倒要看看這群人是個什麼樣子,敢在邊疆橫行。說罷揚鞭催馬朝那邊趕了過去。
話說道一猜的不錯,那正是一群馬匪,昨晚襲擊了附近的一個軍屯,搶了些人口牛馬,正押著回山寨。還是因為靖難導致兵力空虛,除了一些重要城鎮留有兵力鎮守之外,大部分軍屯隻剩下老弱病殘,便成了馬匪劫掠的對象。這一夥馬匪三四十人押著一百來號人,三四百匹牛馬,聲勢也算浩蕩了。一個個馬匪,肩上扛著馬刀,見了人群中不順眼的或劈或砍已經砍死好幾個,那一百來號人卻如牛馬一樣任人宰割。
一陣馬蹄聲從東南方傳來,眾馬匪頓時警覺了起來,在邊境任何聲音都要留意,因為有些馬跑得快,一不小心可能危險驟致,身首異處。
“五哥,一騎!”一小頭目湊到一個身穿黃羊皮襖騎棗紅色大馬的馬匪身邊。
那個頭目“嗯”,左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蓋滿了真個臉,雙眼露出凶光,身上更是寒氣逼人,“叫兄弟們戒備!”
“籲!”道一馬快很快便到了眾馬匪麵前,他勒住馬,朝人群打量了一遍,心中便有了數,總共三十九個馬匪有一個受傷了半臥在馬上。道一把馬盤住,靜靜的看著那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而那被押的一百來號人也停住了腳步,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偶爾吹過陣陣風聲。那群人不知道來的這位是救星還是........有幾個年老的已經在為這個莽撞的後生惋惜了。
“敢問這位兄弟是要到那裏去?”刀疤臉先開了口,他見道一不慌不忙,麵無懼色,又見他人高馬大,尤其是馬身上綁著的一把刀露出明黃色的刀把。他心知來者不善,但是自己手裏有三四十個弟兄,也不懼道一單刀匹馬。
道一不說話,還是不開口,那個立在刀疤臉一旁的小頭目喝道:“嗨,沒聽見我們五爺問你話!”
“嗬嗬,”道一冷笑道,這種人也配在自己的麵前稱爺,頓時怒上心頭:“閑著沒事出來逛逛,打些獵物,碰見老虎打老虎,碰見打野狗!”
“嗨。。。。你小子!”
刀疤臉冷哼一聲製止住旁邊的手下,“兄弟,大漠凶險,不比你們中原,還是回去吧!”他見道一麵包不改色,不想惹麻煩。
“我要是不回去呢?”道一微微一笑。
“你!”那個小頭目沉不住氣了。
“既然如此,我想就不必多說了!”說罷那個五爺把自己黃羊皮襖一撩係在腰間,兩把後背刀已經出現在雙手中。其餘眾馬匪也紛紛亮出了兵刃。
道一眼睛一眯,臉上露出了殺意,輕輕地拔出了寶刀,他知道西北的漢子不會像中原的土匪一樣搭訕說笑,非要把是說成非,把非說成是,在大漠,漢子多生性豪猛。
眾人隻覺的寒光一閃,一把明晃晃的兵刃出現在道一手裏。刀疤臉一驚,暗道:好刀。
這當然是好刀,是燕王禦賜的。
眾馬匪隱隱從寒光之中看到一匹雪豹的身影,這正是虎豹營校尉專配的豹紋寶刀,隻有一把虎紋的在朱能手裏。道一用手輕輕地摸了摸鋒利的刀刃,還是那樣的鋒利,隻是許久未沾血了,今天讓你喝個夠。說罷,用手指一彈刀身,刀身“錚錚”作響。
“兄弟們上,”那個小頭目把刀一搖,幾個小馬匪便衝了上去。李道一怒目一睜,刷刷兩刀,砍到了兩個。道一在軍營裏摸爬滾打了十幾年,出招沒有花架子,往往一招致命。
刀疤臉臉色微微一變,今天碰到個硬茬,躲是躲不過去了,但是不能硬拚,他朝左右幾個馬匪使了使眼色,那幾個馬匪心神領會。
“駕”,刀疤臉手持雙刀,領著幾個馬匪衝了過去,心裏想這馬和刀我今天要定了。
道一是千軍萬馬裏淌過血的,哪裏會把這些烏合之眾放在眼裏。“駕”,黑風一聽主人號令便找到了衝鋒的感覺,像閃電一般衝了出去。道一用力猛砍,先是擋住了”刀疤臉”的一刀,然後往左右一擺把兩個小馬匪的砍於馬下。刀疤臉隻覺得手臂發麻,自己縱橫大漠十幾年未曾遇到今天這樣一個敵手,冷汗冒滿了脊背。
“嗖嗖”,衝了一陣的道一殺的起勁,麵對前麵的十幾個馬匪又要再衝鋒,卻聽見背後幾聲細響,暗叫不好,有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