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那丫頭沒鬼用,白把她養這麼大,要是一早聽她的話,放下身段去討好這男人,管他什麼活閻王,還不是被乖乖拿下。
她本來有當孟氏太子爺丈母娘的命,現在倒好,害她在這裏想出也出不去。
崔特助給她搬來了張椅子。
孟知衍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
沈惠珠猶豫著坐了上去,雙手握著,規規矩矩放在腿上,像等待老師訓話的小學生。
崔特助把手裏的照片遞到她的麵前,問:“認識上麵這個男人嗎?”
沈惠珠看見照片上的男人,臉色變了變,道:“不……不認識。”
“那這個女人呢?”
“不認識。”
崔特助一把將照片甩到她身上,“你好好看看清楚!”
沈惠珠這才回過神來,忙道:“是……是沈兮,我……我女兒。”
孟知衍微微眯起眼睛,語氣危險,緩緩問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那個男人是誰?”
沈惠珠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問,但眼前這個男人,單單是坐在這裏,不急不躁,那氣場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比之當日在賭場的情形更加駭人。
她的手抖了抖,又緊緊握著按在腿上,試探著回答:
“是……是沈兮以前的男朋友。”
“什麼時候的男朋友?”崔特助問。
沈惠珠緊張回答:“是大學時候的男朋友,對她很好,她那會兒經常跟他出去玩。”
崔特助擔憂地看了看孟知衍,隻見他陰鷙地扯了下唇角,握住輪椅把手的手背上隱隱顯露著青筋。
瞧他們不說話,沈惠珠又自信地補了一句:
“照片上她脖子戴的那條項鏈,就是這個男人送的。”
孟知衍鬆開了握在輪椅把手上的手,將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突然笑了笑,問:
“你說什麼?”
沈惠珠遲疑了一會兒,才道:
“我說那項……項鏈,是這個男人送的,對……沒錯,因為這個男人是沈兮當時的男朋友。”
孟知衍緩緩閉眼,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淡淡說道:
“崔順,跟這邊的經理說一聲,把沈惠珠的行李打包一下,送她到後山去住。”
沈惠珠瞳孔猛地縮了一下,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連忙站起身來拉住崔特助。
“不要,我不要去後山住,我不去。”
後山離茶園約莫有10公裏的距離,那邊有小房子,是茶園的蜂房。
茶園的工人隔段時間會去取一次蜂蜜,不過一般都是白天去。
小房子在半山腰,山腳是本地的火葬場和殯儀館。
一般逝者火化之後,家屬都會到半山腰點香燭、燒紙錢,有些家屬會直接就地選擇安葬地方,說是亂葬崗也不為過。
那邊樹木密布,一到晚上都是香火紅燭映著點點星光。
送她一個人到那邊住,倒不如再剁她一根手指來得痛快。
沈惠珠的手緊緊抓住崔特助的胳膊,紅著眼睛央求道:
“我說實話,我都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