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男人,叫池千弋。五年前,我因為欠賭債,沈兮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筆巨款,還上賭債之後,就買了去馬來西亞的機票。當時這個叫池千弋的男人,也跟我們一起出國了。”
沈惠珠主動交代道。
崔特助問:“沈兮跟他是什麼關係?”
許是她也覺得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不夠光彩,她臉色有些為難,說起來磕磕巴巴。
“他是我……我在賭場認識的,聽說他家裏是在外地做生意的,有點小錢,也很年輕。沈兮那會兒讀大三。我就想把……把沈兮介紹給他,他後麵也常常來我家找沈兮出去玩。”
“他們在一起了沒有?”崔特助問。
沈惠珠拿起椅子上那張照片來看,遲疑道:
“看照片,應……應該是在一起過,但我不知道這些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當時沈兮在學校是有男朋友的,但從來沒帶他回過家,我也沒見過那個人,照片裏她戴著的項鏈,應該就是她在學校的那個男朋友送她的。”
崔特助:“那項鏈現在在哪裏?”
“她當垃圾扔了,沒說為什麼,讓她去撿回來,她也不撿。”
崔特助下意識觀察孟知衍的神色,可他似乎已經沒什麼表情了,一片死寂。
他又問:“你的意思是,沈兮在學校談了個男朋友,同時又跟這個叫池千弋的男人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沈兮沒跟我說過,她從來不會跟我說這些事。”
沈惠珠低著頭,手一直揪著衣角,又道:
“後來我欠了賭債,被賭場的人逼得走投無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兮的緣故,池千弋幫我還了一些,但那些錢根本就不夠,後來沈兮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筆錢才全部還上。但是池千弋跟我無親無故,如果他們沒有在一起,他為什麼要自掏腰包替我還債?為什麼要陪我和沈兮出國?”
崔特助沉默一會兒,問:
“後來呢,他去了哪裏?”
後來……
沈惠珠陷入回憶,突然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池千弋那個混球,人渣,殺千刀,他跟她保證過會照顧沈兮,可是他把沈兮害成那樣。
她情緒開始失控,撕起手裏那張照片來,大聲道:
“我不知道!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有一天突然告訴我,她跟池千弋吵了一架,他走了。然後我們就搬去了美國,再也沒聽過那個人的消息,可能死了也不一定。”
崔特助還想問。
可孟知衍卻抬手打斷了他,全身就像被人抽走了力氣一般,疲憊至極。
腦海裏一遍遍回想著沈兮跟他說過的話——【孟知衍,是你自己蠢。校園戀愛,誰不是玩玩,就跟過家家一樣,誰讓你當真了?誰讓你找我了?】
他啞聲道:“不用問了,我們走吧。”
崔特助推著他的輪椅出去,上了車,才小心翼翼問道:
“那沈惠珠……”
“隨她去吧。”
“沈兮那邊呢?”
“以後別再跟我提有關她的任何事情。”
說完,孟知衍按下旁邊的按鈕,把車內擋板升了起來。
*
一個月後。
黎琴投資的酒店開業,裴音親自送了一件價值上億的藝術珍品作為酒店的鎮店之寶。
那件寶石鑄成的雄鷹雕像,黎琴很是喜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