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的椒房殿的冷清,早已與這裏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裏是曆朝曆代皇後居所,如今自然也住著大夏的中宮皇後、靖德帝的正妻。
這樣好的陽光下,皇後看著宮苑中各自忙碌的宮女太監,唇角扯起一個譏諷的笑。
“前朝貴妃千秋,都是六宮所有嬪妃身著吉福全部到場,低階妃嬪都需前來拜壽,偏她不一樣!”
“為了給那賤人辦一場壽宴,陛下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扯了多少個借口出來吧?說什麼免了六宮拜見,分明就是隻想和她獨處!”
這一場口口相傳的“家宴”,不知出現了多少稀世珍寶,將她這個皇後的臉打得生疼。
可如今也不是第一次了,貴妃六宮大權在握,位同副後,幾乎快要架空她這個皇後。
陛下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從來都不會加以製止,反而要將世間的好東西全都捧給他心愛的貴妃!
想到這兒,身為皇後,她也難免落寞。
一個女人若是抓不住丈夫的心,也握不住手中的權,那便是真正的無用了。
皇後垂眸,旁邊的嬤嬤看到她眉宇間的幾分失落,忍不住勸慰。
“娘娘,陛下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您若還在他身上寄托希望,唯恐將來輸得一塌糊塗。”
確實,也該好好為她自己和太子打算一番了。
等到有朝一日太子登臨大統,她首先要除掉的就是宸貴妃這個賤人!
狐媚賤貨,扔去青樓被千人騎都不足以讓她泄憤!
——
壽宴結束已經是晚上,趙氏從前在宮中,熟悉宮務,正在操持結束的事宜。
王妃被貴妃傳去說話,陛下也叫了蕭定祁去禦書房。
堆積成山的奏折前,靖德帝隨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不用拘禮,坐過來吧。”
前些年蕭定祁年少時,還是個不拘禮的閑散皇子。
如今分府成家,早已穩重許多,秉持著應該有的禮儀站在他身側。
“父皇,兒臣站著答話就是。”
靖德帝也不勉強,看著他,反而十分欣慰。
“你一直是個知進退的人,在其位,謀其事,禮儀上也從不僭越,比太子那個半句逆耳忠言都聽不進去的廢物好多了。”
蕭定祁驚訝看著他。
“太子皇兄到底還是讓父皇失望了,但他的日子過得隨心所欲,從不多想,也是難得的性子。”
靖德帝冷冷一笑,一提起這個太子,他整日的好心情消散得一幹二淨。
他一輩子勵精圖治,正值鼎盛之年廢了一個太子後,皇後所生的這第二個嫡出皇子,還是扶不上牆的一灘爛泥。
他一時之間感慨。
“從前朕夙夜憂歎,為國事操勞不已,年紀輕輕就已經熬白了頭發,為的就是守住這江山。”
“高祖皇帝打下江山不易,祖宗基業傳到了朕手裏,當真是從不敢懈怠半點!”
“可一輩子的威名,都敗在這兩個孩子手裏了。”